“看你們……像好人。”

“那算你看對了，窦隊的确人不錯。”

窦隊，肖與楚默念了下這個名号。她一路跟着這一隊到了一棟小樓跟前，才停了下來。

女兵把她們倆安頓在二樓的一個小客房裡，就出去了。

肖與楚本來還強撐着的身體，在進入客房那一刻就癱軟了下去。

這簡直是一場漫長的無序的抗争，她看着小野熟睡的臉龐，慶幸這一切她都沒有看見。

大約躺了一個鐘頭，肖與楚終于恢複了點體力，小野也終于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她看到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也很驚訝。

“這是哪裡……？”

“我也不知道……”

肖與楚簡單說了下一上午發生的事，也把自己陷入裂縫中的事告訴給了小野，事已至此，她不覺得她有必要隐瞞。

小野聽完後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所以，你已經真的成為裂縫控制者了？”

“沒有。她說她是能力體，就算我們融為了一體，也需要時間來恢複，短的話三天，長的話一個禮拜。”肖與楚回答。

小野眼睛隻發光，但馬上她就往後縮了縮。

“那之後……你會不會殺了我？”

“我為什麼要殺你？”

“我聽說……你……本來很壞。”

聽聞此話的肖與楚，腦海裡浮出一些不好的記憶。

理論上來說，這話也沒錯，現在兩種意識已經逐漸在她的腦海裡融合，雖然很亂還不清晰，但她知道裂縫控制者不是什麼善類。

而且，她總覺得，她丢失了某一部分重要的記憶。

“我不會殺你的，我和她不一樣。”

“那就好。”小野摸着空落落的腰間，“我的包被拿走了不要緊，等有機會拿回來就好了。”

隻要恢複了能力，想要拿走那個包也不是什麼問題。

肖與楚有一種直覺，那個大家口中的窦隊過不了多久就會來。

果然如她所料，門外就傳來了笃笃笃的腳步聲，沒等她站起來，就傳來了敲門聲。肖與楚上前去開門，窦非直挺挺地站在門口，他的手裡居然還拿着小野的包。

“這是你們的？”他問。

“是……”肖與楚納悶為什麼這個包會拿在窦非手裡。

“蔣總給我的，他說這是你們的東西。”

肖與楚接過包，說道：“謝謝你。”

“朱博士還沒死。”

肖與楚驚訝：“他沒死？”

“受傷嚴重，需要些時間休養，那灰影不知蹤迹，是被你殺了嗎？”

肖與楚皺眉，她倒不記得自己是否殺了灰影，她搖了搖頭。

“不記得，還是沒有。”

“不記得是不是殺了他，倒是你們留着那個發瘋的博士有點奇怪。”

“他雖然精神不正常，但在這個時代，能正常工作的科學家不多了，我們還需要他。”

肖與楚冷笑道：“就這麼一個瘋子，你們還指望他啊，他恐怕隻會捅出更大的簍子。”

窦非：“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說，我現在來找你，是想帶你見一個人。”

“見人？什麼人？”

“庇護所的領頭人。”

山上巨大的風葉發出來嗡嗡嗡的聲音，肖與楚看着高聳的風力發電機有些出神，這樣和諧的美景，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一切都沒變，現在還是以前那個世界。

但是窦非冷漠的眼神，很快就把她拽回了現實。

這裡是一個山洞洞口，洞門大約一車道寬，灰色金屬門緊閉。門口崗亭裡站着幾個穿着随意的人。

窦非沖他們點了點頭，便走到大門前，掃了虹膜。幾秒後，金屬門打開了，他示意肖與楚和小野先進門。

洞裡光線充足，洞頂的白熾燈隔幾米一盞，牆上竟然還頗為雅興地挂了幾張裝飾畫。

肖與楚有些猶豫。

“放心，不會害你。”窦非說。

肖與楚深呼吸了口氣，才踏進了門。

洞裡很安靜，沿着走廊往裡走，很快就來到了一個開闊的空間，這裡有好幾扇軍綠色的門，通往不同的區域。

窦非在前，将肖與楚引進了一扇編号為001的門，直走、拐彎、上台階……又走了很久，來到另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

還沒進門，肖與楚就被震懾住了。她吃驚地瞪大雙眼看着這裡的一切。

這是……

眼前這個空間分為很多層，每一層都停放着超越這個時空科技發展的飛行器，飛行器通體透黑，在燈光映襯下，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很久以前就在了，這些東西應該不是我們這個時空的産物。”窦非看向第一層的深處，這時，那裡的一扇小門打開了，一個佝偻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走得很慢，身後還跟着兩個高大的士兵，顯然他們是保護這個人的。

很快，肖與楚就看清了那個身影的臉，是個老頭，臉上皺皺巴巴，頭發雪白，手裡還杵着一個表面光滑的木質拐杖。

肖與楚很難想象這裡的領頭人居然是一個這樣羸弱的老頭。

老頭戰戰巍巍地走到了肖與楚面前，盯着她的臉端詳了好一會兒，才展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

“我沒猜錯，果然是你，我終于等到你了。”他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