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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最伸手摁了樓層間,電梯門關上,隔絕出兩個世界。
這下行後沒過一分鐘又繼續上行,逼仄的電梯内,靜得落針可聞。
許則易大腦飛速運轉,想為自己找一個辯解的理由,談最先一步開口。
“如果我沒來找你,許總是打算在這裡潇灑完畢,再來劇組和我進行第二場?”談最目光一片陰翳。
如果眼能化作刀片,隻怕許則易早就被他千刀萬剮了。
許則易解釋道:“打算直接去重慶找你,沒想到在電梯裡遇到他。”
“說話也打打草稿好嗎,960萬平方公裡,怎麼偏就你和他這麼巧,每次在酒店都能碰上。”
許則易深吸一口氣,“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剛剛電梯裡我還沒來得及推開他。”
“許總,我們之間的約定是被你吃掉了?”
“我……怎麼可能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
“那是我眼瞎看錯了?!”
許則易有一瞬間無力,剛剛那一切都是不争的事實,厲俊哲靠在他身上,而他還沒來得及推開就被過的談最抓了個正着。
“剛剛就當是我錯了,沒有及時推開他,但我真的沒想和他怎麼樣,我隻想快點見到你。”
“我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你想見到我,反而很享受他的倒貼。”
談最不聽也不信,許則易突然有口難言。
他又不能和對其他人一樣,要麼不做任何辯解,要不讓談最拿出他有其他想法的切實證據。
一但開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與親密度又會降到冰點。
許則易大腦飛速運轉,想到底應該怎麼破局。
談最見許則易這一副默認的态度,更不爽。
“許則易,你嫌惡心,我嫌。”談最的話像碎了劇毒的銀針,直接往許則易身上紮,“這麼管不住自己,我讓你.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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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抵達頂層,談最發狠一般拽着許則易手腕,一路将他拽到套房門口。
許則易被他連拖帶拽,手腕生疼:“談最,你弄疼我了。”
“疼死你算了。”談最沒好氣道。
許則易想,如果不是着急見到他,也不會一結束就出去,哪怕多在包廂和負責人扯兩句都碰不上剛剛那個場面。
他柔聲哄他:“寶貝兒,别生氣了,我和他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真沒有什麼。”
談最掏出磁片鑰匙,開門,将他直接往浴室拽,推進淋浴間,打開蓬蓬頭對着他,直接往許則易身上沖冷水。
一氣呵成,半點沒帶猶豫。
被酒精浸染過發燙的身體,突然被冰水這麼灌,許則易一個機靈,從頭涼到腳,徹底被凍醒。
許則易一把打開蓬蓬頭,聲音當下冷了一個度:“你在做什麼?”
談最置若罔聞,繼續動作:“讓你清醒清醒,沖掉他沾在你身上的味道。”
許則易再次打開蓬蓬頭,胸口上下起伏着,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氣的,“談最,你要出氣,介意剛剛他靠在我身上沾上的味道,想要沖掉,随便你,但你要知道這不是解決辦法。”
許則易的話,理智又沒有人情味,如同十二月上海濕冷的溫度,能直接鑽進人的骨頭縫裡。
這種态度讓談最心火旺上加旺。
談最沒回應動作也沒有停下,許則易不再反抗,站直任憑他用冰冷的水澆着自己。
整個白襯衫濕透,變成透明色貼在許則易的肌膚上,分割出一塊一塊粉紅色的色塊,勾勒出性感的曲線。
看起來十分可口。
談最一愣,他的目光從下往上,最終許則易那雙月牙眼駐足停留。
見他看過來,許則易對上他的視線。
坦坦蕩蕩,不避不退。
以往許則易那雙月牙眼,總是盛滿笑意,始終挂着僞裝過後的表情,裡面有算計、親切、紳士、狡猾、謀定而後動……
無論那個表情,都是充滿世故的。
但現在,許則易眼中拉滿血絲多了一股破碎的魅感,淩厲決絕地看着他。
隻是顫抖濕潤的微微顫抖着,出賣了他的情緒,明明看起來可憐到令人心疼的地步,可偏故作堅強,反而多了一層不一樣的魅力。
談最心猿意馬,心頭湧上一股異樣的情緒。
許則易啞着嗓說:“不繼續了,覺得夠了?”
談最的喉結滾了滾,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鼻梁,提起剛剛許則易的話:“你想要什麼解決辦法?”
“信我,信我隻有你,容不下其他人。”許則易郁郁地吐了一口氣道:“喝了酒沒有及時推開他,是我的問題,但是如果你不聽不信我的解釋,下次我不會再和你解釋。”
沉默片刻,許則易繼續說:“還有這樣的行為沒有下次。”
寂靜明亮的浴室裡隻有水聲。
談最将蓬蓬頭放到了一邊,壓着許則易的肩膀,将他狠狠抵在牆上。
談最俯下身在他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許則易,讓我看到你在和他一起,無論有沒有關系,我一定變本加厲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