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敬塵笑意愈發明顯,話語暧昧起來:“沒想到則易連我們分開多久都記得清楚。”
面對他的若有似無的調情,許則易淡淡一笑,沒有回應,他自己也是一個調情高手,需要什麼時候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達到什麼樣的效果,他門清兒。
許則易的态度取決于,他想不想回應,想要什麼。
洛敬塵看着許則易的側臉說:“看你狀态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許則易:“多謝洛哥關心了。”
洛敬塵蹙了蹙眉,輕聲道:“你和我說話,總是這麼客氣和生疏,其實我希望你能将我當成朋友,有什麼不滿也可以和我傾訴。”
許則易沒有傾訴的習慣,更别說他和洛敬塵之間不适合傾訴分享内心。
他淡淡一笑不動聲色轉移話題:“洛哥,這麼好,幫了我這麼多,感謝都來不及,哪有什麼不滿。”
洛敬塵也笑:“你真的是……還是這麼客氣。”
他們一同往附近餐廳走去,時間早,餐廳現在沒有多少人,他們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
開始聊起電影的事。
洛敬塵:“則易,聽說你最近打算重新創立公司,需不需要天使投資人,如果需要我來給你做這個天使投資人?”
新公司的團隊已經基本上定下來了,他、周忱肅、錢向楠,還有一個原先合作過的一個投資人葉晚,加上他《幻想系列》整個項目的資金,目前他不太需要天使投資人。
許則易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洛哥,接下來的電影,我們主要是以《幻想系列》為主。”
洛敬塵很能抓住人心,他繼續說:“但你們也不會隻專注《幻想系列》,肯定還會啟動其他項目,很多事我不太想說,怕你不舒服,可我了解的遠比你想的多。星耀傳媒的對賭協議如果沒有談家出面幹預,也不會輸掉與K&M的對賭協議,以我對談信浔的了解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現在的合夥人裡,沒有人敢和談信浔抗衡,但我可以。”
給許則易倒了一杯水:“讓我成為你新公司的股東之一,談家考慮阻止叫停項目的時候,就需要思考這麼做,值不值得,則易,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最有利,我這麼做的原因除了相信你的能力外,我也是真心想為你考慮。”
許則易他和洛敬塵是一類人,彼此明白對方的想法。
洛敬塵為什麼要進成為天使投資人進公司,他很清楚。
許則易盯着桌子上的水杯,腦中瘋狂思考着。
這時點的菜品上桌,洛敬塵用公筷給許則易家了一塊牛肉:“你可以想一想,和其他合夥人一起商量,不用這麼快回應我。”
許則易微微颔首,沒有直接拒絕。
這件事,他必須要和其他人商量,不能單方面決定。
用完餐後,兩人一同走出酒店。
談最将pad遞給李蘇酥擡眸看向窗外,看到許則易和洛敬塵從馬路對面走過來。
由遠及近,他們的動作愈發清晰,大到洛敬塵伸手拉了一下許則易,将他拉到一側,擋住一旁車流,小到許則易臉上淡淡的笑,表情動态。
自從那天去他家後,當晚厲俊哲從許則易家中搬出去,還沒有來得及開高興,結果送走一個,許則易身邊又來了一個。
偏還是洛敬塵。
談最雙手緊握成拳,牙咯咯作響。
許則易從前眼睛一直在他身上,以至于他忘記了,許則易的魅力與在娛樂圈的地位,光憑他那張傾倒衆生的臉,就有無數人飛蛾撲火的往他身上湊。
更别說他是能決定藝人資源大小,在電影圈影響頗大的娛樂公司總裁。
藝人、同樣的投資者,隻要遇到他就不可能不被他吸引的許則易。
談最剛準備下車,被一旁的李蘇酥拉住:“一會兒還要去見導演。”
談最:“我就下去說句話。”
李蘇酥了解談最,他現在一副氣沖沖下去找許則易的模樣,下去肯定得出問題:“這裡是鬧市,你下去走不掉的,還會引來路人圍觀,你們之間的事,本就在娛樂圈成了談資,現在鬧上熱搜,許則易隻會更生氣。”
想到前兩天的事,談最忍住火氣與嫉妒之意,打算先去找導演,情緒沒那麼激動的時候,再去找許則易。
免得事情沒辦好,反而惹許則易更不快,讓原本就糟糕的關系,愈發糟糕。
談最松開手,端正坐回椅子上。
信号燈變化,司機發動車子往前開去,黑色保姆車貼着被卡在馬路中段的許則易和洛敬塵身側開去。
他在行人信号燈下的影子倒映玻璃車窗上,落在車内的談最身上。
幾乎沒有停留,影子一晃而過。
談最像一個許則易動态捕捉器,輕而易舉在人山人海的人群裡捕捉到許則易。
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變成一個微弱的小點,直到看不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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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最讓人查了許則易現在所居住的酒店,和導演碰完面後,趕了過去。
許則易還沒有回來,談最靠在許則易房門口,等他回來。
談最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煙咬在嘴裡,手指按動着打火機的滑輪,怎麼按都打不出來火,瞬間躁意更甚。
不遠處說笑的動靜傳來,談最擡眸看去,許則易的兩個保镖一前一後将他夾在中間,他的身側又跟了另一個男人,剛好被保镖擋住,他沒看清到底是誰。
不過他确定不是洛敬塵。
才一個下午過去,許則易身邊又換了一個男人。
談最氣到發顫,連忙上前,還沒到許則易眼前就被保镖攔下,跟在身後的保镖也上前。
兩個煩人的保镖又一次一左一右擋住他,阻止他碰到許則易。
沒有他後,許則易身側跟了一個又一個男人,他還特意找兩個保镖防着他,不讓他接近自己。
談最氣得直跳腳,心底的火氣與嫉妒之意,越燒越旺。
偏還不能随意發作,免得許則易更讨厭,整個人瞬間紅溫。
許則易看都沒看他和另一個男人從他身側走過去。
談最眼中充滿痛苦之色:“許則易,才過去一下午的時間,你身邊又換了一個男人,很好玩是不是。”
許則易似是沒聽見一般沒有回頭。
談最痛苦地聲音從身後傳來:“許則易,你真的愛我嗎?”
在許則易這裡,撕鬧、威脅、撒嬌、示弱示好、所有所有他都試過,沒有任何作用。
談最從來沒有這麼無能為力過,就好像他把心掏出來,虔誠地捧到許則易眼前,都會被他不屑一顧的給丢掉。
許則易現在冰冷地态度讓他懷疑,過去那段時間,許則易無底線的包容,他對他的好,對他的愛,是不是他臆測出來的幻覺。
一想到許則易對他的抗拒和讨厭,談最連指尖都在發顫。
許則易身形一頓,機械地回過頭來看着談最,他身側的周忱肅跟着回頭,這時他才看清許則易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他松了口氣,但他沒有放松警惕。
兩個人現在都是單身,很難保證不擦出什麼火花來。
“許則易,你真的愛我嗎?”談最又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