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最冰冷的目光倒影在上方,整個人被蒙上一層紅色的陰翳,像紅色暗夜下的吸血鬼,随時準備撲上來要血包一口。
許則易與紅酒上倒影的談最對視一眼,很快挪開視線,伸手在吧台酒杯架上拿下兩個高腳杯放在桌面上,靜等紅酒醒好。
這種漠視的态度,快把談最逼崩潰了,他捏着許則易的肩膀将他身體掰了過來,“許則易,你是死人嗎,能不能給點反應。”
許則易不躲不避,迎上他的視線,“錢向楠告訴我,你将《未完待續》和《破忌》的版權弄到我的名下。”
停頓片刻:“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談最在将文件遞給他,“這是版權轉讓的合同。”
許則易瞥了眼沒接,将醒好的紅酒倒進玻璃杯。
談最在許則易冷漠的視線中敗下陣來,他抿了抿唇:“哥哥,對我來說有意義,這兩部電影和我們有關,我隻想他屬于我們。”
事情已經發生,他隻想一點點彌補遺憾和過錯。
許則易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所以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得太對了,談家少爺願意為了我做到這個份上,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主動鑽到你懷裡,原諒你,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來個happy end?”
談最目光執拗而認真:“是,我是想和你有一個好結局,也隻想和你有一個好結局。”
“談最,我不信你了,我也不相信我們之間能有好結局。”許則易受不了他這樣的目光,挪開了視線,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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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轟隆”一聲響,大雨傾盆而下,談最心髒毫無防備地顫了一下,和窗外的潮濕滿天的大雨一樣。
又濕又重,一點點向下無規則的墜落。
談最伸手抓住許則易的手,用乞求的語氣說道:“哥哥,你在相信我一次,再相信我一次。”
這句話已經被他說爛了。
他仍舊不厭其煩,隻想求得許則易原諒或者在相信他一次。
“可以,放我離開,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許則易言笑晏晏的。
談最慢慢松開手,他搖搖頭:“許則易,我不會放手,一輩子都不會,你死也得死在我懷裡。”
許則易嘴角勾了勾,像是在笑談最又像是在笑自己:“談最你說的,貪得無厭的人會一無所有,你不能什麼都想要。”
談最心髒一緊,一隻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他平靜地說:“不,哥哥,你錯了,我隻想要你,從始至終都是。”
做了這麼多事,從始至終想要的都是他。
他們之間好像一個克萊因瓶,兜兜轉轉,起點就是終點,永遠重複同樣的話,和事件。
周而複始,沒有盡頭。
除了将瓶子砸掉,好像任何方式都無解。
許則易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将酒杯重重放到桌上,“談最你要喜歡這樣,我可以和你慢慢耗,耗到合約結束的那一天。”
談最抿了抿唇,“我們的合約還剩下一年半。”
許則易輕笑:“放心不會虧待你,時間從今天開始算,往後的一年半。”
談最:“我不是這個意思。”
答應了,他又貪心了,想要多一點點,再多一點點。
許則易觑了他一眼,沒有接話,繼續說:“外出時,你大可以放心,隻要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當然,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找人來看着我,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是在家裡,你樓下的四個保镖,不能時時刻刻盯着我,監視我所有的行為。”
談最喉嚨發幹、灼痛是從心頭一路蹿上來的,又酸又澀:“好。”
許則易隻覺得精疲力竭,他上了床,将自己裹進被子當中,自欺欺人的隔絕掉談最的一切。
談最在床邊站了一會兒,也爬上床,許則易往前挪了挪,被他拽了回來,攬進懷中。
倆人肌膚相帖,談最溫熱的呼吸打在耳畔,許則易生理需求不高,可又不是真的禁欲。
氣血方剛一點就着的年紀,身旁貼着一個人。
尤其這人還叫談最,對他來說,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難受嗎?”
莫名其妙橫空飄來的話,談最卻聽懂了,“還好,隻要哥哥陪在我身邊就行,哪怕什麼都不做,都覺得很開心。”
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
許則易在談最懷裡轉了一個身。
許則易伸手摸向他的腹肌漸漸下滑,在腹股溝部位停下。
許則易修長的手指在談最平穩結實的部位打着圈圈。
許則易擡眸對上他蒙上一層欲.色的眼眸,笑着問:“難受嗎?”
一股電流從談最尾巴骨順着脊柱直蹿上腦門,他一個激靈,抓住許則易不老實的手,聲音充斥着壓抑的沙啞,“哥哥……”
聽着聲音很難受了,許則易月牙眼彎彎,笑意更深:“難受就好。”
暖黃色的落地燈,讓整個卧室平了添幾分柔和,倆人動作帶起的微風,将一旁沙簾帶的輕輕飄動。
似乎整個環境,都是溫柔的。
許則易也是。
談最喉結滾了滾,對上許則易狡黠的眸色,“哥哥,你别撩我。”
許則易笑意加深,加重手上的力道:“談最,來日方長,我們慢慢玩。”
在談最到達臨界點時,許則易松開手,将他一腳踹下床。
“去洗澡。”
談最從床底爬上床,将許則易拉了回來,一個翻身,将他抵在自己臂彎之下,“哥哥,我說了别撩我。”
許則易厲聲道:“下去。”
談最目光熱辣:“你先撩我的。”
許則易揚了揚下巴:“是,哪又怎麼樣,但你不許碰我。”
他就是故意的,耗到談最受不了為止。
談最沒松,更加嚣張,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固定住他的後腦勺 ,用力吻住他的唇,貪心地吸.吮着,“哥哥,我隻親親你,不做什麼。”
許則易蹙了蹙眉,推開談最。
談最一個沒防備,滾下了床,後腦磕在床頭櫃尖角上,暈了過去,殷紅色的血液順着談最的後腦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