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最想都沒有想:“要第一個。”
不用想都是第一個,第二個合約結束,他們就真的結束了,第一個,一直活躍在他視線中,不消失的話,怎麼樣都可以。
許則易微微颔首,轉身離開。
談最停頓片刻,邁着長腿跟了上去,盯着他的側臉,“哥哥,謝謝。”
許則易沒什麼情緒地說:“不客氣,别想太多。”
許則易态度已經軟化了不少,談最隻能安慰自己一點點慢慢來。
倆人重新回到醫院就診區,許則易按照醫生開的單子,去挨個找檢查室做檢查,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沒說,談最試圖搭話,見許則易半點沒有搭話的意思,便隻能安靜地跟在他身後陪着他做檢查。
一直到做完全部檢查,确認沒事後,倆人才打道回府。
路上許則易也一言不發,談最行車途中看了他好幾眼,許則易就和沒有注意到一般,一直望着窗外風景。
自從決裂後,倆人之間不是針鋒相對,就是許則易默不作聲,談最都不記得上一次和他的哥哥聊天,談笑是什麼時候了。
談最手不自覺用力,眼裡充滿痛苦與哀傷。
這一切是他自作自受。
磨磨蹭蹭兩個半小時後,談最的賓利才慢慢行駛進許則易公寓地庫。
許則易下車,談最坐在車上沒有下車的意思。
“不下車?”
談最詫異:“要我一起過去?”
瞧瞧這一臉無辜的樣子,許則易簡直就想翻白眼,“你大老遠把我父母弄過來,你得和他們解釋清楚我們倆人之間的關系。”
免得他的父母總認為他是那個負心漢,對感情不負責,被誤會還不是最重要的,談最一副受害者形象,他百口莫辯,才是他真正所厭惡的。
停頓片刻,又補了一句:“至于你做得那些爛事就不用說了,他們承受不住。”
談最抿了抿嘴,解釋:“讓你父母過來……”
許則易直接打斷:“你将我父母弄過來這件事已經發生,你不用和我解釋是因為什麼,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我隻需要你給我解決帶來的麻煩。”
沉吟片刻,談最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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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個月許則易終于回自己家了,這套公寓明明是他的,他卻有家不能回,要住在外面酒店。
而談最比他還像這套房子的主人,輸密碼,脫衣服換鞋,一氣呵成。
許則易氣不打一處來,掃了他一眼:“你要是這麼喜歡這套房子,幹脆我賣給你。”
談最動作停下,就這樣看着他。
這座城市他不止一套房子,住在平層或者别墅對他來說沒區别,不過是他的一套住所而已。
因為這套房子是許則易的,這裡有他們之間太多的回憶,所以這套房子變得不一樣了。
他要真買下這套房子,許則易就再也不回來,他空守着一套沒有許則易的房子做什麼。
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
可藏在彼此眼底中的情緒與想法卻在清楚不過——
他們心照不宣,不動聲色。
在客廳的許母聽到動靜走了過來,一看,這兩人站在門口,大門敞開,就這樣站着看着彼此,誰也沒有說話,周身氣壓卻極低。
許母招呼倆人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點進來。”
“爸呢?”許則易換好鞋。
許母:“書房呢。”
許則易換好鞋,去書房找父親,沒有理談最。
談最看着許則易的背影一時間也沒動,許母看他一眼攏了攏披肩,關上房門,又道:“趕緊進來。”
見到他進來父親擡眸看過來:“檢查完,确認沒問題了?”
許則易:“本就沒有多大問題。”
許父問:“談最呢?”
“外面。”回答完父親的問題,許則易和父親說起:“回蓉城後你們搬到江景公寓那邊吧,哪裡有公寓管家,阿姨也能住家,方便照看,至于母親喜歡鄰裡之間搓麻将聊天的話,每天讓司機接送也很方便,你們不住,我那邊高額的物業費還是要交。”
上一次沒勸動老太太,許則易沒堅持,覺得老太太開心就行,但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覺得必須讓父母搬到江景公寓才行。
他其實能理解父母為什麼不肯告訴他這件事,他們覺得問題不大,也不想麻煩他讓他平白擔心,不到實在解決不了,委屈和麻煩都自己受着,也不願意和他說。
許則易看着父親,盤算着如果被拒絕的話,要怎麼要說服父親。
許父點點頭,這一次沒有拒絕,而是應下:“回頭我和你媽說一聲,我們一起搬過去。”
許則易松了一口氣,而後點點頭,“您忙,我去外面看看母親。”
剛準備離開,被父親叫住。
許父放下手中的書:“阿姨說你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最近這段時間也在忙,我查了一下,你原來那個叫星耀的公司股東列表裡已經沒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