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易沒回應,回眸看屏幕,繼續看文件。
談最看着許則易長長呼了一口氣,他轉身離開書房,替他将門關好。
他想,隻要能陪在許則易身邊怎麼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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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房間,談最接到了來自父親的電話。
談最在許則易房間玄關停下:“什麼事。”
衣帽間裡全是許則易的西服和配飾,一旁沙發上是許則易和他換下來準備拿去幹洗的衣服。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錯疊在一起。
談信浔溫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談最,你在做什麼,和别人交換談家的資源,幫着許則易搶占我們的市場,你以為這樣許則易就能原諒你了,你做夢,他隻不過是利用你達成自己的目的。”
“爸,許則易隻是想要這一塊的市場,你直接斷掉他所有的合作,我隻是幫忙讓這些合作重新推進下去。”
談最将手機開免提,放在首飾台上,彎腰替許則易整理西服:“我也沒指望他就這樣原諒我,如果許則易接受,我會将我的一切送到他手中。”
至于其他,他就算特别想幫許則易,沒有許則易同意,他現在也不會做。
談信浔冷笑一聲:“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為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原諒你的人,讓許則易搶占了我們家的市場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在娛樂圈狂,在各個圈子為所欲為,你以為仗着什麼,是談家,你是我談信浔的兒子,沒了這些,你以為你還有資本狂?”
許則易向來一意孤行,手段又狠又陰,以前他尚且還有一兩分幾乎不算的顧及。
現在有談最撐腰,許則易隻會愈發肆無忌憚地擴展自己的版圖。
談最笑了:“爸,除了金錢權利,你還在乎什麼,你什麼都不在乎,但許則易我在乎……”
停頓片刻,繼續道:“其他我不管,無論出于什麼樣的原因,您針對打壓許則易,我不會坐視不理。”
談信浔怒不可遏:“你簡直瘋了。”
“不,我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要什麼。”談最還是那句話:“爸,您繼續針對許則易我就讓你退休。”
談信浔氣得直接挂斷電話。
剛挂斷,談最給李蘇酥回電話,剛剛電話占線,她的電話沒進來。
李蘇酥道:“談最,我這邊有幾個劇本我看過還不錯發過去給你,你已經快一年沒有接新戲了。”
談最思索片刻道:“我知道了,發過來。”
一晚上的時間談最都在看劇本,除了劇本外,他還在意制作班底,一切滿意他才會接。
有談家在,他是可以随意挑選劇本,甚至為所欲為,但抛開這些,談最本身也是有能力,要做什麼不做什麼,一向以他心情以及劇本優劣為準。
談最對物欲的要求沒有那麼高,身為演員,他會穿梭在燈紅酒綠當中,也會因為一個角色跑到信号很差的深山老林裡,住上半年切身的體驗當地的風土人情。
他要的從來都是一個家的溫暖。
可談最從未體會過,唯一讓他體會過的人,被他越推越遠。
不管許則易能不能接受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隻想讓許則易開心,讓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專心的做想做的。
哪怕他因此一無所有。
看到一半,談最看不下去,他知道,許則易決定的事,不會放棄,他家老頭子也是。
擔心老頭子在聽到他的拒絕後,對許則易打壓更嚴重。
談最打電話給簡崧尋求幫助,他們和簡家有不少合作,屬于利益合作關系加上他們又是好友。
他可以選擇讓出談家的全部利益,但他絕對不能要求簡崧也因為他讓出一部分利益,不适合也不能這麼做。
但簡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知道這件事後,主動聯系他,要和他合作,讓藍桉的公關項目順利進行,妥協了很多利益。
簡崧:“我留意着,他們的項目會順利進行。”
談最:“謝了。”
“不隻為了你。”簡崧堵到了周忱肅,“我還有事,先這樣,有什麼事線上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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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則易不止要開拓市場,同時他手上還有新的電影項目正在籌備啟動,新電影《費洛蒙》導演還是之前合作過《破忌》的導演曾導。
《費洛蒙》劇本和導演全由曾導團隊完成,藍桉是最大投資人。
曾導希望男主由談最出演,劇本已經通過李蘇酥遞到談最手中,那邊一直沒答複,而談最和許則易的淵源,他也道聽途說過一些,兩人現在一直在分分合合,糾纏不清。
藍桉是最大投資人,如果請到談最出演有足夠的票房保證,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破忌》二十五億票房,讓1.5億投資的電影足足翻了好幾倍,就是最好的證明。
曾導想讓許則易約談最和他見面,他請自和談最談談劇本,看看是否能說動他,請他出演。
聽到曾導的想法,許則易輕笑道:“你知道《破忌》為什麼會一直推遲上映?”
曾導疑惑道:“不是審核一直沒過,沒能拿到發行許可證?”
因為這件事身為導演的他,延遲了一年去戛納參賽,許則易也因為推遲的項目,沒趕上對賭協議。
審核這種事,他們很難控制,隻能根據實時要求更改。
許則易絲毫不避諱,曾經發生過的事:“和談最有關,我和他分手,他不同意想挽回,用了這種方式逼我妥協,我一直硬抗着沒同意,最後他放棄。”
曾導瞳孔地震。
許則易短暫的和站在門口的談最對視片刻,又重新看向曾導:“曾導,你現在還敢用他嗎,會不會怕他那天不高興了,又給我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