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翻騰,大朵大朵地沖刷在貧瘠的沙地上,空氣中到處都充斥着一股鹹澀的味道。
時雨環顧四周,發現她置身于一座四面環海的荒島。
島上植被稀疏,目之所及皆是嶙峋裸露的岩石,海風呼嘯而過,嗡鳴聲不絕于耳,直讓人心頭忍不住地發顫。
接二連三,和她同樣的玩家被傳送上島。
有人睜開眼後面露恐慌盡顯動搖,有人則迅速隐蔽躲至岩後。
從他們的表現上大緻就能分辨出哪些是剛進遊戲的新人,哪些是略有經驗的老玩家。
大家心理測量的數值參差不齊,但總體來說都不算太高。
不過就像之前電車難題的“NPC”所說,正常人誰會玩這遊戲啊。
時雨坐在一處高聳的岩石上,坦然地打量衆人眼睛的顔色。
除了那些刻意遮擋的,藍眼睛的看到了5人,紅眼睛則有18人。
此次遊戲共有100名玩家,現在的人數遠遠不夠,也不知是被分散到了各處還是之前上島的都躲了起來。
遊戲的玩法是需要解開自己眼睛的顔色之謎,在不知道自身顔色的情況下,就需要盡可能多觀察其他玩家的顔色和反應。
如果留到最後,顔色較少的一方将會獲勝,那在結束之前不随意洩露自己的顔色也是一種策略。
而根據路向北的說法,當遊戲隻剩一人時就能囊括所有獎池。
那哐哐一頓亂殺不就完了嗎,遊戲真會這麼簡單?
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類似防空警報的鳴笛聲,随後夾雜着電流聲的廣播道:
“所有解題人均已上島,請于十分鐘内至中央區域集合,屆時将公布詳細規則,超時未到區域内視為遊戲失敗,解題人死亡。”
果然有其他規則。
時雨彎了彎嘴角,動身就往島嶼中央出發。
路向北此時呆在時雨的直播間内,不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他還沒有說完的提示,就是在上島後還有更新一輪的規則補充。
每次的規則都有細微的變化,很大程度上能影響遊戲的走向,也不知道這次的難度如何。
前進了一段距離後,時雨就看到遠處有個塔形建築,目測跑過去隻要5分鐘左右。
“啊救命!!!”
附近亂石中傳來一個女人嘶啞的呼救聲,但經過的衆人都隻顧匆匆趕路并無理會。
終歸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遊戲,自願進來想必都是抱了這份覺悟的。
時雨本也不想多管閑事,但那個聲音有些耳熟,似乎還認得她。
“是你!”
“救命!求求你救救我吧!”
時雨朝岩石縫看了一眼,還真算熟人,上道題她讓智多星強行更換順序的中年女人,隻不過現在的眼珠子變成了紅色。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趴在她身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你個臭娘們老子殺了你!”
相逢即有緣,時雨走過去一腳将男人踹開,溫和勸慰道:“遊戲還有規則補充,你不先聽聽再考慮怎麼做比較有利嗎?”
“關你屁事!”
被突然襲擊的男人怒不可遏,舉起拳頭就欲反擊。
等他看清時雨的臉後卻停下了動作,伸出滿是惡臭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喲還是個美人啊,正義心這麼泛濫難不成是新人?還是讓哥哥好好教育教育你這遊戲該怎麼玩吧!”
說完聳聳胯,極盡猥瑣的模樣。
而中年女人趁機逃離,一溜煙的功夫就沒影了。
時雨也沒在意,隻是估摸了下時間,好笑道:“這麼快你也要?佩服佩服。”
“呵!”男人受到侮辱瞪紅了眼,青筋暴起沖了過來,“你很快就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在老子身下搖尾乞憐了!”
沒想到遊戲中還允許這種行為,還真是血腥殘暴百無禁忌……令人作嘔啊!
時雨眼神微黯,在他靠近的瞬間高擡右膝,鎖住他的脖頸後一個轉身就将他壓倒在地。
血液立馬湧上男人的臉龐,還不等他掙紮反抗,“咔嚓”一聲,便歪頭沒了呼吸。
随後他爆成血霧,看樣子是積分不夠複活了。
男人的直播間零星留着幾條彈幕:
【可惜了,我關注他就是為了看些限制級場面,這點樂趣也沒有了哎】
【死了好死的秒!被那女玩家圈粉了!】
【她好像是清道夫粉絲最近封殺的病醫,看着挺厲害啊,可惜入股風險太大了嗚嗚】
【不是,我記得他玩過幾場遊戲存了100積分的,怎麼就死了?腦子不好提現花完了?】
但由于觀看人數實在太少,這個問題一直也沒人回應。
時雨秒殺敵人後,那個逃走的中年女人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
她伸手想要握住時雨的雙手,感激道:“你太厲害了!”
而時雨低頭隻顧拍打身上的塵土,“你還沒走?”
“我哪兒能放下救命恩人不管啊!”
見恩人有些冷漠,女人讪讪放下手,但依然大贊道:“上次我就覺得你的身手很不錯,你真是太厲害了!”
“不值一提,”時雨笑了笑,“不過是些讓關節錯位的小技巧罷了。”
靠關節錯位就能瞬間折斷一個老大粗的脖子嗎?
“呵呵,你真是太謙虛了……”
女人幹笑了聲,接着熱情道:“我記着你叫病醫是吧,我叫江美佑……你救了我兩次,你今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肝腦塗地死不足惜!”
“不用,”時雨實話實話道:“我本來沒打算救你的。”
“但你還是救了啊!”江美佑感動道:“你是好人一定有好報的!”
“時間不多了,”時雨望向高塔,“我們快走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