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在想擺在哪個位置比較好。
“看來很喜歡。”
帶着笑意的聲音來得太過突兀,淩悅循聲望去。
隻見陸姀側坐在窗框上,月光輕柔地吻着她的臉,而她在看着淩悅笑。
淩悅倒也沒前幾次那麼害怕了,将長矛放好後喚了聲:“殿下。”
陸姀淡淡嗯了一聲,她從窗戶上翻下輕盈落地,慢慢靠近最後視線落于淩悅頸側。
悄無聲息地收回眼神,陸姀坐在淩悅床上看她:“要不要考慮搬出來。”
陸姀眼線甚多,自然能看出淩複的心思,按照她以往的做法自是不管的,但管一管也無妨。
這丫頭如此有趣,放身邊時常逗弄,也能解解悶,也省得她天天往這跑,麻煩。
淩悅沒反應過來,她有些為難:“臣女囊中羞澀,置辦不了房子。”
“殿下今夜來此就是為了這個?”
陸姀沒回答她的問題,嫌棄看了一眼這房子。
随後她壓低聲音蠱惑:“搬去宮内如何?”
這話雖平常,但因兩人發生過尴尬的事情所以淩悅免不得就想多了。
她悄悄紅了耳垂,有些慌張的模樣:“謝殿下厚愛,可臣女卑微,不能消受。”
陸姀玩起自己垂落的長發,淩悅的局促不安全落入她的眼中,隻是一瞬她便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
小丫頭還挺純情的。
可陸姀是個惡趣味的壞人,于是她放過自己的頭發轉而站起,一步一步靠近淩悅。
淩悅雖害怕,但她不敢動,隻有眼睛無助地四處亂瞟。
淡淡的梅花香氣引得她的心跳不斷加速。
她終于忍不住祈求:“殿下。”
看着對方紅透的耳朵,陸姀大發慈悲放過了她,此時兩人的距離就差那麼半步。
陸姀心情大好,“我又不會吃了你。”
淩悅:“……”
不得不說,長公主真是一個豪放的地玄。
正無語時,窗邊的月光被一個倒挂而下的面具人遮住。
“主上,青鳥在宮中等候。”
看樣子這面具人是長公主的死士,不過這青鳥是誰?長公主好像十分重視的樣子。
陸姀有些意外,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對方不會這麼快回來,除非是在收到她的信之前就在往回趕。
回來得早正好。
陸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淩悅,看得淩悅心慌不已。
沒有告别,陸姀翻窗離去。
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自己的寝殿,殿内燈火通明,一粗布麻衣的女子坐在殿内旁側的桌案前。
聽見聲音,她回頭,笑容疲憊:“小姀。”
陸姀坐在她的對側,忍不住詢問:“你沒去送你女兒?”
“我改變主意了,她留在我身邊就好。”
燭光下,女子的神情帶着陸姀看不懂的落寞,這根本不是那意氣風發的青鳥。
這庸醫比她還沒良心。
陸姀心下不安,也嚴肅了起來:“若要幫忙盡管說。”
青鳥隻是搖頭,似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而說起陸姀的事:“淩家丫頭的事你不必多疑,我覺着那小姑娘不錯,你也不小了。”
陸姀嗤笑一聲:“你覺得淩悅不錯?你見過她?”
青鳥啞了聲,讷讷道:“沒見過。”
陸姀隻覺得這家夥瘋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我都未成親,我二十七,你三十二,怎麼說也是你先。”
說完又擺出後悔的模樣:“你我好友一場,我都沒給你好好謀劃,過幾日我就将蓉朝的好天乾都召集起來,讓你選選。”
青鳥頭皮一陣發麻,她知道這是陸姀在膈應自己,忍不住投降:“行了行了,我錯了,你先給我把把脈。”
陸姀老實伸手,青鳥把脈之後神色一喜:“毒素消減了不少,也沒有其他影響,要不你就從了那小丫頭算了。”
看着陸姀的表情變黑,青鳥趕緊解釋:“開玩笑呢。”
長時間的趕路實在讓人疲憊,青鳥打了個哈欠,擦擦眼角淚花:“無事我就先走了。”
陸姀不耐煩地揮揮手。
很快房内就剩她一人,她盯着搖曳的燭火出神,火光裡卻印出淩悅的臉。
還不等她恥笑自己,那火光裡的臉卻被灼燒成黑炭。
她一驚,站起身卻發現燭火中什麼都沒有。
再次坐下,陸姀揉着太陽穴:“大概是幻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