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暫時無法下床活動,整天躺在床上肯定無聊,讓他睡覺他也睡不着。
小花跟他聊天,他戒備心還挺重,涉及個人過往一概不談,就挑些無關緊要的回答小花兩句,小花也不是會無理逼問的人,更不會拐彎抹角套話,索性也不提了。
“你喜歡看書嗎?躺着實在無趣的話我給你拿兩本書看看?”
蘇明矜持着同意了,可當看到小花拿來的都是些民間情愛話本時,他默了……
小花若有所思:“難道你喜歡看的是那種師兄們喜歡的?”
蘇明:“?”
“就是些帶圖畫的,男男女女的那點事呗!”
蘇明反應過來後滿臉震驚,臉也憋紅了,本不想搭理她,可看她一副“原來如此,我猜就是”的模樣,終是否認了句:“我沒有!”
“沒有什麼?你不喜歡看?那山莊裡沒别的書了,要不,你躺着陪我們打牌吧,打牌開心,一開心時間過得快,病自然就好得快了!”
“不必,我不打牌。”
“天啊,你又不睡,又不看故事,又不想聊天,不娛樂打牌,難道你要幹瞪眼一整天嗎?”小花簡直不可思議,她根本想不出,有人可以這樣度過一天。
蘇明本想說他自己待着也無妨,但小花掐斷了他的退路:“爹讓我務必陪着你,照顧好你,我不要呆坐着與你大眼瞪小眼!”
最終,雙方各退一步達成一緻,小花喊了白小草,決明,竹瀝三位師兄,坐在屋裡打牌,蘇明願意睡就睡,願意說話他們四個陪聊,想自己發呆也可以,當然,看他們打牌也是消遣。
四人打牌打得一心二用,小花時不時去看蘇明,發現直挺挺地躺着,雙眼放空看向上方,絲毫不為他們所影響,小花心裡犯了難:“師兄們,咱們這樣真的好嗎?他真想休息怎麼辦?”
決明道:“他的傷不止外傷,還傷心傷肺,心思郁結,他什麼也不肯說,憋在心裡病能好才怪?咱們在這兒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多少能讓他感染到一些高興的情感。”
白小草:“……你确定他不會更煩躁嗎?”
竹瀝心大:“司馬當活馬醫呗,總不能更糟。”
小花覺得也有道理:“我平日裡寂寞難受,你們一陪我我立刻就開心了。”
三位師兄立刻喜笑顔開,紛紛表示以後會多陪她,不讓她無聊孤單。四人兄友妹恭,一片祥和熱鬧,屋裡充斥着“哈哈哈哈……”
他們口中雙眼放空心思郁結的蘇明:他能聽到的好嗎?不過他确實心裡有事,難以接受放下,憂愁傷身。原來他們都知道,在這裡玩特意讓他看着舒緩心情?
但是,這樣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真的合适嗎?他雙眼放空不代表腦子放空。
顯然,那四個人認為他腦子在神遊,開始興緻勃勃地談論起他來。
決明邊摸牌邊八卦道:“小花,他長得真俊,你照顧他,喂他吃藥,給他擦臉,你臉紅了沒有?有沒有心跳加速?”
小花手一抖:“胡說什麼?我們剛認識,還處在培養感情的階段呢!不過……他确實好看,我偶爾會看得出神哈哈哈!”
竹瀝豪爽道:“師父都說了讓他以身相許,他若不同意,咱們白玉山莊的禁制他根本走不出去,時間長了他隻能認命。”
白小草不贊同:“強扭的瓜不甜!但是,咱們小花漂亮又善良,隻要他接觸過,一定會喜歡的。”
“過獎了……過獎了……”從小在衆位師兄弟的誇獎中長大,小花深知自己的優秀。
蘇明:“……你們在玩什麼?”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必須阻止他們的語出驚人,無所顧忌。
決明眼神示意:看,他果然被我們吸引,沒空傷春悲秋了吧?
小花招呼着三人把桌子挪到床邊,熱情道:“你看看,山下很流行的馬吊牌,我給你講講規則,很有意思的。”
蘇明聽她一邊打牌一邊叽叽喳喳地講規則,隻是,他越聽越迷惑,如果……按她說的規則,那她打牌則是,完全不按規則啊,這是什麼隐藏的道理?
又觀察了幾局,蘇明發現真相,規則小花是懂的,可運用起來就不行了,輸了的人頭發上要别草,一會兒功夫下來,小花的頭上已經插了七根草,直直豎在那裡,十分滑稽。
小花輸得很開心,蘇明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她不是故意輸的,她是真的想赢,但實力不允許。
可,即便被插得滿頭草,小花依舊笑得歡天喜地。
小花每出一張牌都要告訴蘇明為什麼,怕他不懂失了樂趣,終于,在小花再一次講解她的選擇夠,蘇明忍不住開口:“我覺得不對,你應該出這張。”
“你都不會,還指揮我?不過,看在你積極參與的份上,我聽你一回。”小花一副頗為照顧蘇明的長輩模樣。
小花本不以為意,可……她赢了。
小花:“……”
又一局,蘇明再次指點一小步,小花又赢了。
被插草的決明和竹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