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堅持讓傾顔為白小草療傷,傾顔不肯,隻同意吊着白小草的命。
“小花,你威脅不了我,我隻在乎你的命,可你惜命,不舍得死。既然你不會死,我又何必怕你?”
傾顔說的對,她惜命,她沒有威脅傾顔的籌碼,可是:“我願意等着熬着命,是期待着自己能逃出去,或者有人能來救我,你若是讓我看不見一點兒希望,或許我絕望之下,沖動着同歸于盡呢?”
這倒叫傾顔犯了難,她既要保證小花沒有逃脫的能力,也要防止别人找到她,還要讓小花心中存着一點兒能看到的希望不至于絕望……
本想着将小花直接弄暈,時機到了直接殺了,可小花防着她,不讓她近身。若真不省人事,那便是任人宰割,再無生還機會。
僵持之際,傾顔的侍女紅櫻進來禀告,說得還是悄悄話,小花聽不到,可是她能看到傾顔的臉色瞬間變幻,帶着極大的怒意狠狠盯着小花:“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這是我娘親自設的結界!你等死吧!”
離開之前,為了怕小花真的“絕望”,她沒有帶走白小草,反而是用法術将白小草禁锢在這條水溝裡,不能離開。這樣,他們互相做個伴,更不怕她有逃走之念。
傾顔離開後,小花趕忙去水溝裡撈起白小草,她還記得從前在白玉山莊時,小草對水質頗有要求,山莊裡的池子但凡髒點亂點,他就得指使大家打掃幹淨,一刻也不能耽誤。反正小花不喜歡水,沒幫過忙。
當時白小草說:“我們白玉山莊為什麼能把藥草種植得那麼好?每一株草藥不僅個頭大,連藥效都能領先?來小花,我今天就告訴你訣竅,靠的就是我們對水質的嚴格把關,讓它時刻保持着最幹淨最剔透的狀态。”
當時小花是不信的,如今她知道了,那是因為一山莊都是草藥精,自有辦法将自己的孩子孩孫們收拾到盡善盡美。而水裡,是白小草的家,不管房間多麼舒适,床多柔軟,都比不上它在水裡盡情搖曳幾下。
“師兄,這小水溝雖然亂了點,可勝在天然,沒什麼腐朽的味道,應該在地下有細微的活水流動,你應該能忍受吧?”
饒是水溝足夠淺,小花也經受了巨大的心理折磨,已經上岸的水草拼盡全力,化作人形,虛弱的白小草隔着曾經的生死,遺忘,終于再次出現在小花面前。
看她眼睛紅得心酸,白小草拼力發出聲音安慰她:“看我快死了才知道叫師兄嗎?”
以前小花也叫師兄,可更多時候,她都是歡樂地叫着白小草,那種語氣裡的肆意親切太令人懷念。
“你還有心情說笑?你到底怎麼樣?”小花開始為他療傷。因為司主太過柔弱,随時都需要他們救治,右翼教得法術除了自保就注重療傷,這會兒倒是用上了。
司主?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右大人是否已經告訴了他,她來了萬花宮。她心裡會想讓司主冒險來救她嗎?竟然會有那麼一點點期望……小花立刻止住思緒,她在想什麼啊?不,并不,一點也不希望他來,何況司主,根本也沒那個能力。
“我有心情說笑,你不一樣還有心思走神?在想什麼?”
“你知道閑王殿下嗎?”
“當然,掌妖鬼之事,為妖鬼做主,我曾一直想見到他,可隻要我上岸,傾顔的人總能第一時間發現我。我不敢冒險,況且我還要查真相,要找你,我隻能一直躲避。”
傾顔,一個連閑王都敢殺的瘋子。
“真相,你查清楚真相了嗎?”
小草搖搖頭:“至今我也不明白,蘇明的目的。萬花宮裡水系縱橫,我潛入過多次,也隻聽到了傾顔與蘇明零星的對話。隻知道他們……早就認識,傾顔格外在意蘇明與你的事,我也是根據他們的對話才知道你沒有死。我想去妖鬼司找閑王,可因為那一夜,傾顔在我身上灑下花粉,隻要我上岸,就會被發現。我隻得在水裡到處遊,那次好不容易得到閑王的消息,結果卻在水邊看到你過來。有好幾次,我其實可以跟你見面的,可萬花宮的人來得太快,我怕他們會發現你,所以我不敢。”
“你既然都躲了那麼久,怎麼在藥青山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