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它說親吻簡直羞憤欲死。
她羞惱罵道:“你能不能有點廉恥心。”
廉恥心?那是什麼,有什麼用,可能得到雍鳴半分愛憐,既然不能要來幹嘛。
“時祺,雍鳴到現在居然還是純陽身,元陽未破。”魔魂終于找回自己信心。
不管是時祺還是方時祺都未曾真正得到過雍鳴,不是麼。
它才是,第一個親吻他,馬上要得到他的那個!隻這一點,足令魔興奮不已,與其他神女相比,它最獨特。
“我并不想知道這些。”方時祺羞憤站起。
魔氣化作利劍,絲絲縷縷魔氣掩蓋,一縷清氣成為魔劍中心主宰,隐隐盡顯威壓,殺意淩厲。
她根本不想聽他們之間“纏綿悱恻”情事,隻想快點奪回身體,她可不希望魔魂占着自己軀殼去跟雍鳴洞房花燭!
若真那樣她神魂真要被活活氣碎,莫不如直接放棄反抗,融魂得了。局面将變得更加糟糕,完全是為魔魂做嫁衣。
如此一想越發憤怒,帶劍前點,劈砍攻擊。
方時祺這次昏迷僅僅相隔幾日,已經清醒。魔魂幻化魔劍迎擊,陡然發現她實力大增。
先前觀察她神魂修補情況,已能感知一二。雍鳴兩股清氣給予她力量,現在又在自己識海深處,沒有魔氣幹擾,完全是一處絕佳恢複之地。
隻是。魔魂修魔,術法本源是魔氣,此處純淨,進益肯定緩慢。即使方時祺神魂完全修複,隻要她用魔氣用魔族術法,就不可能逃出它手掌心。
“你惱羞成怒,是嫉妒我奪去雍鳴初吻?”魔魂一邊同她較量,還要不時刺激她一下。
什麼元陽,什麼初吻!統統與自己無關,她壓根不在乎。隻是想到這些事情是用自己軀體所做,才氣惱難堪,想拼死反抗。
“少說廢話,他怎樣我根本不在意。”
“你不在意?”它表現十分驚訝,忽又恍然大悟:“對啊,你被下遺忘咒,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對他真實感情如何。”
“那可不是什麼遺忘咒。”她從魔魂那裡得到術法,知道遺忘咒咒語,與雍鳴教給女童咒語有細微差别。
“那是什麼,你可曾想到。”
“你不必知曉。”方時祺根本不打算告訴它自己也不記得。等奪回身體控制權,她會親自去詢問雍鳴。
“時祺,他在為你守身!”魔魂陰陽怪氣,道:“你是沒看見他被強吻後嫌棄幹嘔,一副被欺淩小娘子姿态,當真更想讓人欺負他呢!”
“莫要鬼扯!”說什麼守身,那可不是為她,她怒斥:“你當真無恥至極。”
“你看看你,啧啧,前塵盡忘,今世又要早夭,當真可憐呐。”
魔魂在這譏諷别人很是起勁,内心卻知道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它也不記得前程過往,自己原本完整神魂是生是死,都未可知。
它為何流落在三千紅塵界,那人可曾找過它,是故意遺棄還是不慎丢失?
衆多疑問萦繞心間,這樣看更值得可憐應該是自己才對。
“哪個人沒有前塵。可能前世是一隻飛鳥,修得機緣,今生托生成人。”
“今生為人,不修善果,來日也可能成為一尾遊魚,最後被端上餐桌。”
“六道輪回誰無過往,既然已經喝過孟婆湯,忘卻舊事,便是嶄新生命。别拿前生來約束我!”
妖神時祺,不死妖心。神君雍鳴。诓騙軀殼者魔魂。這些都是她平凡短暫生命變數,任何一個都給她生活掀起驚濤何浪,讓病弱苟活的她根本無法應對。
他們強大,他們為所欲為。可她隻是弱小蝼蟻,隻想苟安一隅,這麼微小願望都不得實現。
非要把她拉進巨大旋渦,安上虛名,讓她隻能如同一株菟絲子一般被迫依附别人存活。還在自恃情深,付出一切,以為這樣她就要感動。
可滾開吧,她甯願早夭!也不想拖欠逾越生命的沉重恩情。他讓她拿什麼償還!殘軀一具,賤命一條,她根本償還不起!
現在,這具軀殼被魔氣嚴重腐蝕,不知哪日會潰敗消亡。她最後心願,是想跟爺爺親口道别。連這點念想都要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