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知他意思,他不想它因戰鬥調動更多魔氣,結束後再去小世界汲取,隻會加速身體衰敗。
“好,你不願。我去殺掉魔衛。還你自由。”它不給他反應機會,打着冠冕堂皇理由,跨越大半個宅子。閃至魔将面前。
明明是自己想惹是生非,卻打着解救他旗号。雍鳴暗罵它無恥。
四魔衛其實是魔界四大将領,手下掌控百萬魔兵。若是魔界再欲與其他五界開戰,他們一定是開道先鋒。實力不必懷疑,不然魔神也不會調派他們來軟禁雍鳴。
以前他們四個絕對不是雍鳴對手,可現下雍鳴重傷,實力大不如前,四人合力足矣。
隻要軟禁到小病秧子死去即可,魔神吩咐他們。
他們還沒問病秧子是誰,已被扔來人間界,禮官買下大宅,他們打着護衛名号行軟禁事實。這會兒忽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一位魔女未婚妻,要殺魔洩恨。
四魔見狀頓時做好迎戰準備,還不知這女魔深淺,可她既然是魔君看上魔女,想必實力不可小觑。
雍鳴尾随而至阻攔住她,制止道:“切勿無理取鬧。”
魔魂這會子正在氣頭上,完全不管,它很憤怒,想要宣洩,雍鳴既然不願意,那它找别人對戰如何不可。
“可是雍鳴,我好難過。你隻在意這具身體,根本不是真關心我。”
雍鳴無法解決它心緒問題,隻想阻止它作亂,他喚出靈淵化作銀鞭,想要将其捆綁,魔魂看出他意圖躲避抵抗。
“滴星呢?”它不滿問道:“喚出你佩劍我們來比試。”
雍鳴見勸說阻止無效,幹脆收起靈淵。
魔魂未料到他如此反應,未收住攻擊劍氣,魔劍劃破流岚割傷龍鱗皮膚,在他身上留下深深傷痕。
它驚訝收劍,心疼愧疚,慌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傷你。”
以前它隻想殺他,隻想折磨他讓他臣服在自己腳下,拿着匕首在他胸口一刀刀反複劃割,也不會覺得不妥,畢竟他們可是生死之敵啊。
現在卻不想讓他受一點傷害。因為它覺得即使割傷自己,也不會比傷在他身讓魔痛苦。
“魔君!”四魔将見未婚夫妻倆真動手,忙沖上前,意欲加入戰鬥。
魔神是派他們來保護魔君,在他們眼皮底下被女魔所傷,這還得了。他們可不管這女魔身份,直接就要圍殺。
“住手。”雍鳴擋在魔魂身前,厲聲阻止他們。
他原本高大挺拔,雖然現在隻餘空曠骨架披着流岚,依舊修長飄逸。往它身前一站,偉岸如山,似能擋去所有危險。
魔魂擡眸凝視他消瘦脊背,不覺眼眶濕潤。這份呵護如果是真心護衛它該有多好。
可它逍遙萬年,目前為止,所曆不甘,苦痛,都因他起。
當真是,愛不得,求不得,舍不得。
是它甘願被他反複傷害,仍然迎難而上,意圖得到他回應。
一見傾心,當真是魔生死劫!
魔魂怆然落下淚來。
“可您被她刺傷……”魔将又去看傷口時發現竟然愈合,再欲細看,流岚已經修複完好,遮掩住皮膚。
“你們退下。”隻要不是攻擊神魂,皮肉傷,他沒有感覺。
“君上派我等……”他們懼怕魔神事後怪罪。
“我亦是你等君上,”雍鳴做過昆侖掌門,統禦妖界萬年,上位者威儀并不比魔神弱,他們都是一界之主,論起威嚴,雍鳴其實勝過寒離。
魔衆懼怕魔神陰晴不定,刻意可以躲避。神君雍鳴除魔衛道,可是無區别淨化。比較起來,在魔界魔君比魔神惡名遠播。
“退下。”雍鳴沉聲又呵。
四魔對視一眼,覺得歸結于未婚夫妻情調或許可以在魔神那有所交代,行禮退下。仍不放心在遠處觀望,以免事件變糟時及時出手阻止。
魔魂知道即使拿利刃傷雍鳴千百次,他隻願息事甯人,不會還手,她悲哀一笑,已經想明白他心思。從他身後飛至他面前,平視他。
“雍鳴,你不在意自己,那你在意我麼?”它問着,化出匕首,朝着胸口刺去。
雍鳴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匕首,阻止它自殘。
“你自己也會痛。”
“我五感缺損。”它自嘲一笑,嘴硬道:“無法體會。”
雍鳴淨化匕首,它又幻化,試圖紮傷身體。
這般反複像是兩個負氣孩童一樣,沒有武力攻擊,純粹咽不下一口惡氣,互相較勁。
四魔看兩人幼稚角逐,不覺嗤笑。一想到女魔戰鬥攻擊勢頭兇猛,趕忙收斂心神,全神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