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魔不知魔神何意。生死攸關,争魔血盡退,灰白面容哆嗦盜汗,他答:“醒來以後天天如此。”
“回君上,有……”方牙齒發顫,回道:“有時站從清晨站到黑夜,有時隻在朝陽升起時候前來,但每天如此。”
“君上,是……我們疏忽,才讓魔君通過湖水聯絡到輝光太子。”成萬分後悔,暗道當時應該更加謹慎才是。
魔君并不是病弱稚童,他是一界之主,心思謀略豈非常人可比,當真是他們太自大。
沉浸在可以合理戰敗神雍鳴虛榮幻夢裡,忽略了真實情況,他隻是深受重創力有不逮。
“此處天地,被我結界環繞,他無法傳訊給任何人。”寒離深知兒子心思缜密,這次作下萬全準備。
他要雍鳴在這兒苦熬,無法修複神魂,熬到油盡燈枯,看他能否涅槃重生。
他要雍鳴看着那個病秧子一點點被魔氣腐蝕死。
不死妖心要一直為雍鳴所有才是完美計劃。
“屬下該死!”四魔魔首磕地。人間界普通土地,仍磕出黑血,可見用力了多大力氣。
他們師兄弟間肯定有其他聯絡方法。龍本是水中霸主,能直接帶走雍鳴并不奇怪。
寒離看見草地上精緻食盒翻倒。璀璨金菊依舊盛開,菊花上殘留治愈術法氣息,是青龍所有。
雍鳴這次離開,傷勢痊愈後,想要再等他重傷将他困住,難上加難。他可不會容許自己犯同種錯誤兩次。
想到這裡,寒離覺得欣慰。這般堅韌百折不饒性子倒是像足自己,他時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殊途同歸。
每天道貌岸然端着也不嫌累得慌。
炎霄劍現,氣勢迫人,離火從劍尖焚起。
四魔仿佛已經感受冥神召喚。不再抵抗,閉眼等死。
哪知等待半晌疼痛未至,隻聽見沸騰水聲,咕咕滾騰。
隻見炎霄如離弦之火,刺進湖心。
遼闊水域一分為二,湖底淤泥裸露。離火燃起。水流很快沸騰消失,水汽蒸發灼燒“刺啦”劃破空氣聲不斷。熱氣凝實,如簾似幕不斷向上蒸發。
湖中水族,被焚燒化作氣流,一點痕迹也未留下。
寒離施法截住上流水繼續向下流入湖裡。等待湖水燒幹。他倒要看看這裡有什麼,值得逆子癡迷。
離火佑雄厚魔力支撐,燒幹一座小型湖泊,不過幾息完成。
湖底很快隻剩被殃及焚燒的黑色淤泥。
空蕩蕩什麼也無!别談什麼秘密!
一無所獲!
四魔看着寒離越發陰沉俊顔,更是絕望。頃刻将一處湖泊燒光,不僅魔力強還讓魔捉摸不定。
魔神很仇恨魔君麼?
可他當年分明為魔君屠殺搬弄是非魔族無數,萬年來又隻有魔君一個子嗣。從魔界召喚禮官為魔君操辦婚事,令工匠修建婚宅。
據說魔神當年自己成婚都十分敷衍,全程未插手,隻在婚禮當天才出現。
這分明是捧在手心,寵愛非常,為何要燒幹魔君觀過湖泊。
“滾!”
魔神收回炎霄,上流水流伴着他怒吼如洪流崩洩,瞬間鋪滿湖底。
四魔不可置信逃過一劫,不待細想,飛速遁走。
寒離心頭怒火焦灼,無法宣洩。
無數次,他告誡自己,寒晶已經消亡。可是,每次有細微發現又迫不及待驗證,得到預料結果卻還是不甘。
他厭惡看着被遺棄金菊一副生命勃發樣子,丢過一簇離火。火勢擴散,吞噬焚燒菊花周遭。
他坐在漫天火焰裡,滿眼空洞凄迷盯着湖水。想象雍鳴觀水心境,恍惚望見她如畫笑顔正回看自己。
火焰鳳瞳萎靡阖上,一滴血淚自細長眼尾滴落。
很快被離火焚燒。
神魂悲鳴,朱雀泣血,哀痛至極。
魔魂今日帶着婚服圖樣前來,詢問雍鳴意見。
昨日剛不歡而散,今日前來倒是顯得自己很廉價。可魔魂思念他,隻想着見他,于是抱着跟裁縫鋪老闆商定樣式,争取他意見。
他喜歡哪一款,就選哪個。
婚期經過測算已定在月末,他肯定不想知道。方伯輝執意讓他書寫請帖,它等着老人将名單列出來,後面還可以用這個借口繼續來看他。
隻是飛至别院前卻發現四魔将一副後怕模樣連滾帶爬奔出大門。
他們這是惹怒雍鳴被教訓?
魔魂以為他們膽大包天,落定身形後小臉微沉,眼神不善瞪着他們。
四魔剛死裡逃生迎頭遇上來意不善魔魂,見它殺氣隐現,不禁瑟瑟發抖抱在一起,驚恐望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