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同他置氣,厭惡了他,也不能這般荒唐,放蕩私欲。
“什麼?”
時祺一見雍鳴傷心,神魂早飛走,壓根沒聽清狐狸說什麼。
狐狸抱住她一邊胳膊,趴在她耳邊,小小聲,說:“他是仙界第一宗,昆侖二弟子,咱們……惹不起。”
她當然知道。
“他不會傷害你。”時祺以為狐狸害怕仙修者,遂出言安慰。
雍鳴狹長鳳眼眯起,寒光如刀,直擊狐狸。
狐狸一縮,好可怕!
她早就同那些迷戀雍鳴仙君女妖說過,這個男修不好掌控。
她們還不信。
真該讓她們過來瞧瞧,雍鳴仙君這幅殺意騰騰表情。
時祺并不遲鈍,敏銳覺察雍鳴對狐妖殺意。
“你先離開。”時祺對狐狸說。
狐狸心下驚訝,“大王,您居然認識雍鳴仙君?”
大王不是出身萬花谷麼?
時祺點頭。
時祺并未向群妖言明出身,以免招來不必要麻煩。
雍鳴仙君悄無聲息出現在窗外,未曾驚動任何守護,可見法力深厚。
狐狸心下斷定,恐怕隻有大王才有與他對戰實力。
若他是來刺殺大王,也不會一言不發站立良久。
思緒翻轉,做了取舍。
轉身告退。
“屬下告退。”
狐狸離去前順手關上殿門,見清俊身影輕盈若風飄進大殿。
青煙雲袖一掀,便将恢弘議事殿狐狸殘留妖氣頃刻擊散。
殿門口狐狸猝不及防摔個四腳朝天。
她直覺十分準,第一次瞧見雍鳴仙君肖像,便被他那雙威儀十足鳳目震懾住。
果然,他不似外表那般溫潤無害,雍鳴仙君,真的好兇!
雍鳴壓下心底燥郁,守禮疏離朝她行禮。
喚:“師姐。”
時祺蹙眉。
不知他突然這般見外幹什麼?
如是氣她不告而别。兩年過去這氣早該消了吧。
時祺飛落在他身側。她向來能曲能伸,當即軟聲。
“信箋你沒收到麼?”
“師傅收到了。”
時祺驚訝,氣惱:“我在信箋署上你名字,師傅居然偷看!”
真是越老越不守禮。
雍鳴睨她:“未曾。”
哦,那還好。想起信箋内容,她咳嗽一聲,說:“你别氣,我給你道歉可行。對不起。”
雍鳴沉默打量着她,不悅簇起劍眉。
兩年未見,她一點未變,眉眼身形一如以前。
卻也變了,似乎穩重一些。
應當說完全暴露天性,信中還在甜言蜜語,眼下不僅養了新寵,居然……
鳳目不着痕迹打量一眼纖細腰肢,硬生生别開。
師姐豆蔻之姿,竟有男妖色欲熏心,讓她早早誕下子嗣。
是誰這樣大膽!
雍鳴内心怒火灼燒,恨不能把那狐狸抽皮扒骨。
他知道天地廣大,人傑輩出,出現一個能承受她磅礴神魂妖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那隻狐狸細看也就幾百歲妖齡,并不像道法高深樣子。
難道他們不是靈修過麼?
但,單純為子嗣繁衍交歡,軀殼纏綿,他也無法接受。
嫉妒如草瘋長,瞬間覆蓋雍鳴内心。
心口悶痛,似要窒息。
半晌,他踉跄退後一步,拉開與她距離,疏離再拜。
“師姐,您準備何時回去?”
時祺放下身段,好言認錯,雍鳴都不為所動,這讓她有些懵。
看來這次出走,故意不告知他去向,當真惹惱他了。
瞅一眼他沉寒俊臉,時祺内心惴惴,頓覺底氣不足。
雍鳴脾氣溫和,事事順她,第一次這般同她刻意疏遠。
發覺事情失去掌控,她垂頭,喪氣說:“就要回去了。”
怕他不信,又解釋:“師傅不是教導你我要有始有終麼?我尋思着,威脅解決了,留下來幫助他們穩固……”
雍鳴打斷,陰陽怪氣:“有始有終?”
分明是始亂終棄!
才剛跟他靈修過,轉眼就忘得一幹二淨。
“是啊,等我去妖神殿同長老們交涉一番,穩住萬花城當前局面,咱們立刻回山。”
“好不好?”她拉住他手哀求。
無數次,她就是用這一招說服雍鳴帶她一起出山的,屢試不爽。
哪知今日卻失敗了,他冷酷甩開她。
若不是兩人萬分熟悉,她都要懷疑這是輝光假扮雍鳴前來诓騙她。
“遵命。”
雍鳴客氣有禮,讓人完全挑不出任何錯誤。
時祺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禁無奈。
千百年來,她向來隻知惹禍,從沒學過哄人。
心底發愁。
一邊加快節奏安排處理政務,一邊見縫插針思考怎麼才能把師弟哄好。
宮内妖廚雖然烹饪手藝一流,可她甚是懷念師弟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