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在楚沅元的面龐多停留幾秒,然後依舊是冷掉渣的聲音:“多謝!”
楚沅元眼看着宋辭走遠,被吓得趕緊回家找楚不修,有楚不修在也能庇佑她一二。
一到家門口,就看見楚不修大包小包背着就在等她,還換了一身新衣服,連發型都重新都捯饬了一番。
面對孔雀開屏一樣的老爹,楚沅元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阿爹,你這是幹什麼?”
楚不修親熱地拉起楚沅元和洛棠的手:“沅沅,阿棠,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可等得太久了。走,今日咱們回家。”
“回家?”楚沅元聲音突然拔高:“回天劍宗?”
難怪楚不修今日隻叫她送禮不讓她多做停留,合着是讓女兒跑腿,自己去做新發型了準備回去見老婆?
“是啊,沅沅,你聽起來也很激動,很驚喜吧!”
楚沅元抽動着嘴角,幹笑着附和:“驚喜,真是驚喜。”
驚喜,謝謝你,我這完全是驚恐啊!
“阿爹,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個喜歡的梳子沒帶,我進去拿。”楚沅元現在是能拖就拖,就是不肯回天劍宗。
“你說的是這個嗎?”楚不修手上赫然出現一把刻有梅花的木梳。
“是”楚沅元不甘願承認。
“我還有個玉瓶也挺喜歡......”她話音未落,楚不修手上的木梳又立刻變成了玉瓶。
楚沅元咬牙又道:“其實我也挺喜歡睡的那個床,我進去拿出來。”這個楚不修肯定想不到,畢竟搬家一般家具都會留下。
隻聽‘咣當’一聲,有什麼東西從楚不修身後的收納大包中掉出,楚沅元定睛一看,她常睡的拔步床砸在地上,激起不少塵土。
不是,阿爹你收個床幹什麼?這讓楚沅元想好的借口全都被擋了回去。
索性,楚沅元打開門,道:“阿爹,你一定還落下了什麼,我幫你看——看——”從一開始激揚肯定的語氣到遲疑不可置信語氣的轉變,不到一秒。
屋内空空蕩蕩,家徒四壁。
她絕對沒有用什麼誇張的修辭手法。
眼前隻有一面光潔的牆面和楚沅元相對而立,除了門框這些不能肆意移動的東西,其他的全搬走了,隻留個空房。
盜賊來偷東西都會覺得可憐留下個饅頭的地步。
屋内甚至連前幾天洛棠打碎的碗片都看不見了,這真不是蝗蟲過境?
“哎呀,沅沅,我都說了,都整理好了,還不信你爹了?”
楚沅元手指摳着門框道:“阿爹,我不走,我住習慣了。”
“沅沅聽話,什麼事都能依你,這事真的不行。你娘金口玉令,我不敢不從啊!”
楚沅元剛修道那點力氣在楚不修眼前根本沒法看,他輕輕松松拎起楚沅元,祭出方舟,安置好兩人。
他掌中漫出靈氣,不一會方舟就飛升上天,穩健航行。
塵埃落地,任憑楚沅元怎麼撒嬌撒潑都沒用。
楚不修準備的太齊全,她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好的由頭能夠留下。
“師姐,你還好吧?”洛棠輕聲問。
楚沅元面如死灰,了無生趣地回道:“現在還死不了。”回了宗門就說不定了。
而另一頭,宋辭跟着楚沅元的提示一直走,直至到對方說的柳樹才停下。宋辭擡頭,九雲城三個大字牌匾出現在眼前。
被騙了,這裡是九雲城出城的地方。宋辭眼中有不解,那位姑娘分明給他指了錯誤方向,可是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等宋辭找到真路人的時候,發現楚家早已人去樓空。
飛行方舟體積大,速度快,但是消耗的靈氣可謂驚人。是以就連楚不修這樣修為高深的修士在連續飛了半個月之後都有點出吃不消了。
他們在一家道上的茶館稍作歇息,楚不修負責采買一些必需品。
楚不修一走,就隻剩楚沅元和洛棠了。
楚沅元百無聊賴地聽着其他客人說八卦,直至說到蕭府。
“這蕭府近幾日可謂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蕭府?
楚沅元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千面還在裡面,她當日一直沒能找到機會還回去。莫非是發現千面丢失一事?
“快說啊,發生什麼事?”
“别賣關子了!”
那人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正欲說明原委。
楚沅元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