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靈瑤沼澤不僅僅是靈鶴的栖息地,宗門還豢養了一大群淨水獸。楚沅元仔細看過了,這淨水獸不就是鴨子嗎,長得是分毫不差,隻是功能效用不同。
“老朽當然要小心了,我兢兢業業在宗門工作了數百年,從未有過差錯。就是因為這樣,宗門才把養鶴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老朽,你以為是哪個随便的長老都能幹的活?老朽對宗門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表......”
白鶴長老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盡是一些什麼宗門如何重視我、我對宗門如何忠心不二的一些話語。
楚沅元從未見過這麼能說的人。
“總之,長話短說,老朽曾經.......”
長話短說了半個時辰,才終于讓小弟子為每人選了一隻仙鶴。
楚沅元的專屬仙鶴站在她身邊,有她兩個人高。
這隻仙鶴生的是油光水亮、羽毛厚實,不僅頭頂顔色鮮紅,翅膀有處顔色也紅的亮眼。
更别提那修長有力的兩條腿、厚實的胸肌,一看就很可靠。
楚沅元兀自覺得這隻就是全場品相最佳的一隻仙鶴。
那小弟子還仔細叮囑,“仙鶴大多溫順,經過我們的馴養之後,隻要先摸摸它們的頭,等你們坐穩之後,它們自然會起飛。一定要注意,不要驚吓到它們。”
小弟子退在一旁,給楚沅元他們留出和仙鶴共處的空間。
楚沅元看着眼前仙鶴敦敦實實的樣子,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仙鶴看着眼前女子容貌出塵脫俗的樣子,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倆對彼此都很滿意。可是當楚沅元一瘸一拐走過來的時候,仙鶴眼裡滿是震驚,不滿地發出幾聲鳴叫。就好像在說,好好一個美女,怎麼是個瘸子。
楚沅元費勁地想摸摸仙鶴的頭。可這仙鶴太不識好歹了,竟是躲着她,不讓她觸碰。如果它是個人的話,就差沒把‘你不要過來啊’挂臉上了。
楚沅元用飼料循循誘惑着它,仙鶴竟是一腳踢翻了飼料盆,順便在楚沅元面前三百六十度秀了一把優越健壯有力的長腿,彷佛是在嘲諷她的瘸腿。
之後自顧自整理羽毛,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一隻鳥還給她氣受,沒天理。
“元妹,你自己可以嗎?”身邊同門見她一拐一拐,又看仙鶴不配合,好心提議。
楚沅元回過頭,發現衆同門都已經在仙鶴背上了,進度快的已經開始試飛了。
更别提宋辭這種從小在宗門長大,耳濡目染。
這會已經穩坐仙鶴背上,身姿挺拔。在仙鶴翅膀掀起的氣流下,青綠道袍與發絲糾葛纏繞在一起,飄然若仙。
宋辭的好相貌在這種場景之下更上一層,愈加奪目耀眼。
他是全場第一個成功的人,就連楚沅元也不得不佩服他。
楚沅元這輩子還沒見過比自己還卷的,這宋辭算是一個。做他同桌的這些日子,楚沅元也算是看出來了。
别看宋辭表面高冷不可犯,可也是卷中之王。棋逢對手,楚沅元也不得不打起三分精神,兩人卷生卷死誓争第一。
他注意到楚沅元的視線,垂目看向她,無悲無喜的樣子,猶如神邸降世。
楚沅元以為宋辭在向自己炫耀,被這一眼激起無限鬥志,回首看了自己家這隻仙鶴,氣不打一處來。
“阿紅,看看人家,看看你,不能隻吃飯不幹活吧!”因着這隻仙鶴軀體顔色大多赤紅,楚沅元就擅作主張給它取了個名字。
仙鶴瞪大了眼睛,居然敢有人類給它取這麼土的名字。它張着喙就朝楚沅元啄了過來,楚沅元毫無防備又不良于行,頭頂被啄了好幾個大包。
太不可理喻了,楚沅元氣極。她好話說盡,能哄的也哄了,簡直油鹽不進。
小弟子也注意到這裡的情況,忙走過來安撫住阿紅。
“咦,白鶴長老怎麼把這隻也牽出來了。”那弟子仔細看過阿紅,顯然是記得這隻仙鶴。
楚沅元問:“有什麼說法嗎?阿紅怎麼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剛安撫下來的仙鶴又有暴走的趨勢。還好小弟子牽制得及時,才沒有重現慘劇。
“這隻仙鶴是鶴群裡最厲害、也是唯一開了靈智的一隻。隻是它性子傲得很,從不載人。它慣來親近長得好看的修士,要是長得不讓它滿意的,它還會啄人嘞。”
“所以我才奇怪,怎麼把這隻牽出來了。我給師妹換隻吧,勿要耽誤了你的時間。”
出乎意料,楚沅元堅決地拒絕了小弟子的意見。
她兩眼放光,這可是整個鶴群的潛力股,怎麼讓它輕易回去呢,隻有這般桀骜不馴的坐騎才配得上自己。
它是個顔狗怎麼樣,性子傲又怎麼樣,沒有人能逃出她的馴服。
楚沅元已經開始暢想自己乘着這隻高大威武的仙鶴遨遊宗門的場景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可惜她空有一腔雄心壯志,最終敗在了自己的身體素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