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它晃了晃身體,口器上的螯肢威脅般地靠近林秋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他洞穿了一般。
他卻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幕,擡起一隻手安撫般地拍了拍它的頭,微微彎腰靠近,說話的語氣好似醫生交代頑固不聽話的病人:
“别什麼東西都吃…”
話到一半,他微垂下腦袋,戴着高挺鼻梁上的金色框眼鏡反射出一道白光的瞬間,另一隻手從兜裡拿出手術刀,在電光石火之間一刀捅進了它胸腹位置上一張兒童般的臉。
“嗷!!!”
它疼得發狂,不斷掙紮起來,林秋白無奈地搖了搖頭,摁着它的腦袋:“别亂動,馬上就好。”
“嗷!”
他對它的嘶鳴聲毫不理會,握着手術刀的手又往前捅了一寸。
“還真是麻煩啊。”
林秋白語氣似是不滿,眼角瞥過那張人臉。
原本緩慢睜開的眼睛在它不斷掙紮下又慢慢閉了起來。
“嗷…”
這次的嘶鳴聲虛弱了下來,林秋白抽回手術刀,擡手扶了扶眼鏡:
“走吧,你的午飯時間到了。”
……
冰冷、嘈雜、消毒水刺鼻的氣味。
景琰恢複意識的第一時間,身體感官一股腦的把各種熟悉的信息再一次傳送至了大腦。
她猛地睜開眼,瞳孔驟然一縮。
微黃的白牆、格格不入的顯示屏、嘎吱嘎吱的風扇、幹淨透明卻看不見外面的窗戶以及一晃一晃的蜘蛛網。
前面幾排的病人依舊直挺挺地坐着,兩個護士還是垂着腦袋站在護士站裡。
除了已經不知去向的清潔工,所有的一切都和副本剛開始時一模一樣。
她神情有些恍惚,慢了幾拍的思緒還在翻找着失去意識前的記憶,耳邊突然傳來壓抑着驚恐的低吼聲:
“她…她怎麼可能還活着?”
高安安聽到劉崔的話,還沒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誰,身側忽的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
她瞳孔猛地一縮,頓時意識到了劉崔話中的意思,迅速拉開與景琰距離的同時,猛地扭頭看向身側:
“景…景琰?你還活着?”
11點未在診室出現的人,為什麼還會活着進入第二個循環?
景琰此時完全無暇顧及身側幾人的神情變化,心裡瘋狂地呼叫起系統。
【系統!系統!你是不是BUG了?我死了怎麼沒有回家?】
【選中者并未死亡】
【這是什麼話?你家鬼怪放着送上門的獵物不吃的?】
【選中者運氣不錯,逢兇化吉】
【???啥玩意?等等,你的意思不會是有人救了我吧?誰這麼多sh…咳,誰這麼仗義啊,我得去謝謝他!】
【隻要不是違背生命法庭的規則,本系統無法幹涉或透露副本内發生的任何事】
要你何用!
垃圾系統,遲早要完!
她心裡暗罵一句,懷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最有可能的齊隴歌。
不會是這人在背刺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