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新攤了攤手，嘟囔着抱怨了一句：“有時真懷疑你老說我是卧底，就是因為我在組織裡花錢最多。”

“難道不是？為了讓首領能盡快降臨，組織裡有人能傾盡家财，有人能無償加班完成任務，你呢？三天一小報，五天一大報，我的桌上全是你的報賬單！不懷疑你懷疑誰？”

“喂喂，這麼說過分了吧，我也是有做事的！”

“組織裡誰沒做事了？”章子雪眼一瞪：“這次的情報呢？鑒鏡是在誰手裡？你查出來了？”

“…任務到我手裡可是連半天都沒有。”

“無能就是無能，找什麼借口！真不知道文書把你提上來幹什麼？”

秦開新嘴角抽了抽，無語地斜了一眼章子雪。

這人隻要和錢一挂鈎，那就跟點着的炮仗一樣，挨誰炸誰。

他扭頭看向沉默的尚默，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時間太緊，邱久絆又是清除小組的隊長，信息被設為絕密，我隻能查到這些公開的資料，其他的我需要點時間。”

“無礙。”尚默接過紙，掃了一眼上面的信息：“景琰的信息沒找到？”

“查無此人。”

秦開新的眉頭皺起：“她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我和文書的意思都是想請你讓首席和首領溝通下，她真是我們世界的人？”

雖然這個猜測十分天馬行空，但已經有了一個從其他世界而來的怪談作為參照，面對景琰這個現實世界一點痕迹都沒有找到的人，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也和怪談一樣，來自其他世界。

“不，首領不會從其他世界拉人進入副本，這樣做不會增加首領降臨現實的進度，沒有必要，不必浪費時間再去麻煩首席。”

尚默直接否定了這個不合實際的猜測，秦開新抿了抿唇角，對于這個答案不置可否：

“她剛才的行為讓人有點猜不透她的立場，而且那些鬼的反應也有點不正常。”

他沒有點明讓他有那種猜測的佐證，尚默卻是聽懂了：“你認為景琰是首領撇開我們發展的另一條線？”

“或許？”秦開新剛模棱兩可地回了一句，下一秒卻是話鋒一轉：

“但要真是與首領有關，那她手裡要真有鑒鏡，應該會交還于首領？怎麼還讓我們甄别鑒鏡是否在她手裡？”

話到這他頓了一下，看了眼似乎在思考的尚默：“不過話說回來，那鑒鏡不過一個無法使用的道具，丢了也就丢了，為什…”

“你是在刺探組織的情報嗎？”

章子雪突然開口打斷話題的導向，秦開新擡手捂臉，一臉被冤枉的無力模樣：“回去後我把昨天的報賬單拿回來？”

章子雪嗤笑了一聲，看他的眼神帶着不善，不過鑒于他拿回報賬單的舉動，她轉移了話題：

“鑒鏡雖然無法使用，但也價值不菲，世上貪婪成性、見利忘義的人我們見得少了？”

秦開新聳了聳肩看向尚默：

“需要确定她的立場，還是？”

尚默卻是說起了其他：

“這次我們手上有兩件事，其一查明這個副本異常原因，其二找到首領需要的兩件鬼器。

第一件事，我有了些眉目，至于第二件事，關于書的情報準确度等搜完副本再說。鑒鏡的話，人就在這個副本裡，使用排除法并不難。”

秦開新聽出了對方的未盡之意：死人是無法藏東西的。

他稍一沉吟：“萬一她真是首領…”

尚默笑得風輕雲淡：“我并沒有接到任何的通知。”

“明白了。”

秦開新咽下後面的話，點了點頭，目光滑過尚默看向走道深處。

雖然他此時很想探究他們一定要尋回鑒鏡的原因，但身側章子雪陰沉的眼神讓他壓下了心中的疑問。

他眼神變得幽深：“這件事就先交給我吧。”

“可以。”

尚默回了一句，理了理不曾亂了的衣服，一步跨過睜着眼逐漸斷了氣的劉崔不緊不慢地走回候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