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默面上毫無變化，視線從窗邊開始一寸寸巡視起整個辦公室。

對他來說，秦開新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是個不可控因素，在沒有徹底查清楚前，對方在他心裡的可信度是要打上問号的。

他陰沉了下眼神，揮手之間，幾片閃着寒光的刀片，好似凜冽寒風中的雪花，在半空中四散着劃出一道道死亡直線。

僅僅隻是過了幾秒鐘，四散的刀片回到了尚默手中，他對着章子雪點了點頭，算是解除了警報。

秦開新陰陽怪氣地開口：“尚默三席這一手還真厲害，讓人眼花缭亂，百看不厭呢。”

“你但凡頂用點，還需要尚默出手麼？某個連菜鳥都炸不死的人能讓人放心？”

章子雪開口就是一句嘲諷，卻也直接把信任的問題偷換了概念，秦開新自是心中明白，但有台階遞了過來，自然是要下的。

他擡手扶額：“那真的隻是意外而已，我會收尾的。”

“等你把人幹掉了再說。”

章子雪懶得再糾纏這個問題：“說一下吧，你剛才怎麼回事？”

“并不清楚，是你開口我才意識到出了問題。”

看了一眼并不相信的兩人，秦開新心中早有預料，面上維持着一臉不太肯定的神情，舉了舉手上的書：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我剛才就隻碰了這本書。”

“給我。”

尚默拿過書，看了眼上面殘缺的暗紅色漆印，把書塞進了儲藏的手環裡。

“确定是這本了？好像也太順利了點。”章子雪微微皺眉，看了看尚默，扭頭看向秦開新：“這書對人類無效，你不應該會直接觸發才對。”

對人類無效？那是說鬼才能用？

秦開新反應很快，立即從對方話裡抓住了自己想要的訊息，思緒稍一轉，更多的問題從心中冒了出來。

鬼器中對人類無效的那一類都有一個暗紅色的漆印，可罄竹之書上并沒有…等等，那個斑點？殘缺的？

組織或者說怪談回收這些鬼器有什麼用？

這類鬼器既然對鬼有效，那林秋白呢？他知道多少？

還有景琰手中可能存在的鑒鏡，林秋白是不是知道，她又是不是清楚林秋白的目的？

太多的念頭在大腦中一閃而逝，他卻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對上章子雪投過來的詢問眼神，他略一沉思，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順着她的話推測了下去：

“如果有問題，那把書放在這裡的人或鬼就很有問題了。

我記得這層副本是餓死鬼的地盤？那把抓它過來問問好了，就算不是它，來過它地盤的是誰總該知道的吧！”

“抓它？你去啊。”

章子雪面上不懷好意，秦開新一怔，忽的反應過來。

他們來這層時的動靜那麼大，可餓死鬼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這明顯是不對勁的。

他臉色一沉：“它死了？在這幢樓裡能殺它的可不多。放書和殺它的會不會是同一人或者鬼？”

“人不清楚，但如果是這幢樓裡的鬼，五樓繃帶鬼算一個，四樓以下都是鬼醫的地盤，這也算一個，其他都是小角色而已。”

聽到林秋白的代号，秦開新心頭一緊，正要開口說話，尚默搶白打斷：

“這件事到此為止，先離開。”

章子雪愣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秦開新，挑眉應了一聲好，帶着兩手下消失在辦公室中，秦開新見此，聳了聳肩：“那我也走了。”

“你最好别做多餘的事。”尚默突如其來的警告讓秦開新神經一緊：“放心，我對首領可是很忠誠的。”

“那就最好。”尚默冷淡地回了一句，人一瞬間消失，秦開新抿了抿嘴角，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窗邊，握着門鑰匙脫離了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