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久絆在景琰的幾次插科打诨下連問問題的機會都沒有,四周的環境就變了模樣。
一分鐘的倒計時結束了。
他們進了副本之内。
萬幸這人是個社恐,萬幸這人是官方的人,萬幸這人還沒有正真把她列入可疑對象之列。
雖然君子可欺之以方有些不太道德,但她也不想用噩夢駐藍星辦事處這個謊言去騙他。
她是真心不想欺騙一個老實人,并不是因為系統新發布的任務!
景琰一邊用自己良好的心态安撫了一下自己伸縮自如的底線,一邊走到窗邊想看看外面的是個什麼模樣。
這個副本名為青山酒店也不知道和那座青山商城是個什麼關系,都用青山開頭,難不成是一個圖裡的?那她那棟醫院大樓是不是也在這附近呢?
她心裡萬分的好奇,可才走出兩三步就被一道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幾位想必就是這一次的玩家了吧。我是這家酒店的負責人白也,職位牌已經擺在前台,你們自取便可。
如果還有其他不明白的事,你們可以去18樓尋我,或者詢問這裡的大堂經理老修。”
和煦如春風般的聲音與這怪談副本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景琰腳下的步伐一頓,側目循聲看去。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風度翩翩、舉止沉穩,臉上的笑容也與他的聲音一模一樣,猶如三月春風。
這可真不像一個鬼。
她的注視絲毫沒有遮掩,白也身後的影子剛動了一下,下一秒邱久絆不動聲色地站在了景琰的身後。
白也似有所感,扭過頭看了她一眼,點頭,和善地笑了。
景琰愣了一下,眨巴幾下眼還沒明白對方突然看過來幹啥,忽的發現身後站了一個人。
她扭頭看了一眼,僵住:夭壽了,這人有點陰魂不散啊!
邱久絆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僵硬的神情,不自然地拉了拉帽檐。
他下意識想拉開點距離,可白也身後的影子,以及心中翻來覆去的疑惑,讓他想要擡起的腳又不動了,語氣十分僵硬地提醒了一句:“領職位牌。”
“啊,哦!”她回過神,一副咱哥兩好在這裡可得相互照應的模樣,擡手推着他的手臂往前台走:“一起,一起!”
薄薄的一層襯衣隔絕不了那隻掌心傳來的溫度,邱久絆登時就感覺一股熱氣從手臂一下竄到耳朵。
他僵硬地擡手拉低帽檐擋住大半張臉和染成了紅色的耳垂,卻也沒有在白也似有若無的注視下甩開對方的手。
關二爺在上,隻要咱這次擺脫了這家夥順利回家,我一定給二爺每天上三炷香!
景琰感覺到手掌下緊繃的肌肉線條,心裡的小人對着關二爺勇武的人像拜了又拜。
都這麼沒有邊界感了,這社恐的家夥應該會有多遠就離多遠吧!
兩人就這麼一副好兄弟一起走的模樣走到前台。
“兩位玩家來的有點晚,隻剩下最後兩個職位牌了。”
前台的小姐姐保持着生前的模樣,就連這話都像是旺季時那句“抱歉,本店隻剩一間客房了”的語氣。
景琰的小心髒向來很大,對于前台小姐姐語氣的異樣沒有過多的在意,邱久絆卻是眼神一凜,目光掃過了放在桌面上的兩個職位牌。
客服接線員。
保潔員。
“我就拿個客…”
景琰的話才出口,指尖即将碰到的職位牌就被邱久絆速度極快地拿走了。
她眨巴幾下眼:不是,這人當真是社恐麼?别不是假的吧?社恐人士會挑這種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