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推了推眼鏡,語氣依舊散漫:“原來如此麼,我明白了。”
正在想着怎麼回答的景琰一臉懵地看向林秋白。
明白什麼了?怎麼就原來如此了?她剛才回答什麼了嗎?
那種電視劇漏看好幾集的感覺又來了。
可這一次林秋白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轉而看向邱久絆:“你的疑問,我們等會談談。”
邱久絆愣一秒,眼神突的冷厲,表現出來的态度與剛才截然不同。
對于這番态度的變化林秋白心知肚明。
他這是在問他,他的談話是不是代表了第三方。
林秋白偏頭看向景琰:“我記得你說過,你要是有一天死在鬥争的路上,下一個接手你手上勢力的是我對吧?”
“我說過啊。”景琰茫然地點頭認了。
她有些不明白這話題是怎麼拐到這裡來的,難道他現在就要篡位了?
還有這種好事的嘛?
她心底有些不相信,又有點期盼,眼巴巴地看着對方。
林秋白有點受不了她的眼神,微微側過腦袋,看向臉色有點差的某隊長,語氣帶着自己都沒發現的笑意:
“那作為你的第一且唯一的繼承人,我有一定話語權?”
啊…啊?啥意思?
她壓根沒明白他要什麼話語權,也不知道自己手上有什麼是需要話語權的。
但就算腦袋裡再懵,話在她嘴裡卻是一副足矣蓋棺定論的豪橫。
“那是自然,我什麼時候跟你畫過餅?隻要你想做,放開手就是了!天塌下來,我來頂。”
林秋白無語又無奈地瞥了她一眼。
但這話他卻是相信的,她可能巴不得有人把天給捅破了,然後她就可以去拿命填那個窟窿。
“還未到那種時候,你等等…”
最後一個我字沒有出他的口,他不想給她一個虛無缥缈的保證,等他抓住了噩夢的一點尾巴,她到時自然就會明白了。
景琰卻是被這麼一句完全整懵了:等什麼啊?
可林秋白已經跳過了這茬,看向邱久絆,冷靜淡漠的眼神隻向對方透出一個意思。
他能代表第三方跟他談一談。
“可以。”
邱久絆應了,林秋白示意對方跟他離開。
到不是他想避開景琰,隻是既然确定了噩夢和怪談是同一級别的存在,他不确定景琰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監視的手段存在。
可這種把景琰完全排除在外的做法,讓邱久絆看林秋白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就好像這人是一個想要自己上位的不安分下屬一般。
他把視線定在景琰的下巴,抿了抿嘴角,壓下心裡幹涉她人内部決定的不适:
“你确定要他代表你?”
“啊…啊?”
她根本不明白這兩人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眨巴眨巴眼:“不行嗎?”
不解的反問語氣像極了對林秋白的袒護,他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移開視線卻對上了某鬼回頭愉悅的眼神。
邱久絆眼神沉了沉,剛要開口再說一句,景琰下一句話接了上來。
“你不會是擔心這家夥奪權吧?”
她微微仰起下巴,睨了一眼林秋白,語氣嚣張跋扈到了極緻:
“不可能,隻要我一天沒死,繼承人也就隻是繼承人而已。”
所以,還不趕緊幹掉她上位啊?
最後一句沒出口的話,林秋白從她細微的神情中領悟了。
剛還在眼神裡的愉悅瞬間冰凍,他微微垂眸,反光的鏡片擋住了他眼眸裡的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