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看出了他想滅口,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們環護軍還挺會整活的啊!”
“與你無關!”
齊隴歌的手已經摸到了刀柄上,四周的空氣也随着他的動作變得肅殺了起來。
景琰聞到了空氣中彌漫出來的火藥味,從座位上站起,擡手就“啪”的一下拍在了白也的背上。
“我說你偷偷給我手心上寫字做啥呢,原來是懷疑齊隴歌是怪談爪牙混入環護軍的卧底啊?”
白也凝聚的鬼氣一滞,扭頭看向她捂嘴偷笑的模樣,頓時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了。
這糗大了!
他笑得有些腼腆:“倒是讓琰琰白費力氣了。”
“哦,那是小事。”
隻是小範圍用了一次鑒鏡的能力而已,以她現在強化的身體素質,稍微休息一下就行。
她目光轉向齊隴歌:
“不過你那樣想也沒錯,秦開新那人…要我發現他倆有偷偷交流,我的想法應該也跟你一樣。
你讓我催眠那些人,也是擔心這副本讓我一占,他要是突然間死得不明不白,我倆在車裡百口莫辯吧。”
白也自嘲地笑了笑:“畢竟我這身份…”
“你的身份怎麼了?”
景琰不樂意,擡手想拍他肩,又發現他太高了有點費勁,剛要收回手,對方卻是不着痕迹地稍稍彎了彎腰。
她手頓了一下,随即拍在他肩上:“我們辦事處見不得人還是怎麼?等我們把怪談趕跑了,以後怪談世界讓你橫着走,我罩着你!”
白也低眉淺笑。
明知道他指的身份不是這個,卻還照顧着他的感受麼?琰琰很體貼啊!
齊隴歌目光掃過白也臉上的神情,撇了下嘴角:“橫着走的是螃蟹。”
景琰:“……”高冷的人設呢?崩啦?
“螃蟹怎麼了?咱就喜歡螃蟹。”
她收回手,兩手環胸。
“剛才我家小白說的真是事實,在我們辦事處的領地裡,怪談的爪牙進來就得死。
現在我們這車的人和鬼都活着,說明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那個秦開新在下車之後還給你傳消息肯定很重要吧?能分享一下麼?”
要是跟厲害點的鬼有關就更棒了,誰會嫌掙錢的路子多一條呢?
齊隴歌眉心皺了一下,卻是閉口不言,白也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看向他的視線都好似帶着刀子。
拒絕他沒關系,他無所謂,但拒絕她,不行!
白也心中暴虐的情緒壓制不住地往上湧,澎湃的鬼氣猶如濃厚的霧氣四溢開來。
齊隴歌手中的刀“锵”的一聲出了鞘。
眼見着兩人就像是差個火星子的炸藥桶一般,景琰心思頓時動了。
這要是打起來…
她視線瞥向白也,心裡難得的猶豫了一下。
他好像真心把她當上司了啊。
自己要是死在這鬼手上,不會給這衰神留下什麼心裡陰影吧?
這鬼運氣已經夠差了,萬一再整出個啥心理問題,不會真上天台吧?
算了,怪談世界那麼多的羊,她也沒必要逮着這隻薅。
她壓下心裡的蠢蠢欲動。
“你們這是幹嘛呢?我們現在可是合作夥伴,怪談還沒趕出去,你們自己要先打一架麼?”
她頓了一下,眯了眯眼,扯出一個有點小财迷模樣的笑。
“其實你們打一架也未嘗不可。這樣吧,等車到站後,我給你們組個局行不行?到時讓大家一起下注,看看你們誰能赢。
不過我先說好,我得坐莊,你們還不能讓我輸。”
“好!”
白也一點猶豫都沒有,一副她說啥就是啥的模樣,某教官卻是臉色黑成了鍋底。
齊隴歌:明明是在說很要命的事,怎麼這女人一開口,就整得跟泥石流一樣?
凝固的氣氛被她這麼一攪和頓時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景琰左瞧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看樣子你們是打不起來嗎?真可惜,那我們現在可以回怪談世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