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默默倒退了半步,頗有種“舞台我讓給你們,你們接着來,但别帶上我”的意思。
林秋白和白也同時扭頭看她。
一個臉上随性散漫,一個臉上恬淡和煦。
她再退半步的腳僵了一下:
“你們看我幹什麼?”
“我…”
這倆異口同聲,可話還沒說出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傳來。
倆鬼一人同時側目,邱久絆和齊隴歌安排好了那些精英成員後走了過來。
景琰頓時把倆鬼扔到了腦後,一步上前,一巴掌拍在邱久絆被袖子包裹得鼓鼓囊囊的手臂上。
“你上次怎麼就不告而别啊?好歹我們也是過命的交情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邱久絆被拍的手臂繃緊的刹那又放松下來,他微微垂眸,擡手拉了拉帽檐。
“抱歉,我…”
“嗐,就我們的關系還用道什麼歉?走走,這次的事咱們好好計劃下,争取一次拿下這片區域!”
她好似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招呼着倆人倆鬼往裡面走。
剛一踏進大樓,她腳步一頓。
紅藍相間的光線從窗戶投射進來照在斜插在地面的桌腿上,邊上則是一片破碎四散的桌椅殘骸,爪痕、拳印、血迹遍布地面和牆壁,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這裡…家被拆了?”她扭頭看向林秋白:“你幹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在我離開之前,這裡完好無損。”
林秋白面無表情地看向了邱久絆,似乎是希望對方給他一個解釋一般。
“有鬼鬧事,你不在隻能暫且便宜行事,倒是越俎代庖了。”
“你這話一語雙關?”
“是嗎?”
邱久絆雖然極度不适成為衆人的焦點,但卻是半步不退地與林秋白針鋒相對。
白也把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裡,嘴角又上揚了好幾度。
雖然他同樣厭煩邱久絆,但對方剛才含沙射影擠兌林秋白的話一下說到他心坎上了。
琰琰放權那是有識人之明、知人善用,你林秋白就能仗着她的信任肆意放縱了?
他呵呵笑了一聲:“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我們的目标可是把怪談趕出去,要是現在就這麼斤斤計較,是不是不太好?”
林秋白斜睨了他一眼沒吭聲,白也自然不在意他的反應:
“反正我那正在改建,等完工了讓他們到這裡規整規整,保證恢複如初如何?
你也不希望琰琰夾在你們之中難做吧?”
好話歹話都讓他一個人全說了,景琰插蠟一樣地站在這仨的中心,腦門冷汗都冒出了。
這怎麼又扯上她了?
她小心翼翼地退到齊隴歌身邊,用手肘捅了捅他。
“要不我們先上去?讓他們把這事先商量好?”
你覺得他們是在商量砸場子的事麼?
這一個開口打抱不平。
另一個暗指多管閑事。
最後一個就差指着鼻子說這倆隻會讓你為難了。
齊隴歌眼神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又有些看好戲的意味掃了一眼邱久絆。
剛開花就遇上這種遲鈍的主,你這社恐該怎麼辦呢?
看懂了自家好友投過來的眼神,邱久絆臉色有些不自然,擡手拉低帽檐遮住了大半張有些黑裡透紅的臉。
他這一避到是讓景琰有些不好意思走了。
雖然她是心黑了些,但那句過命的交情也不是嘴巴說說的,再加上這人還有些社恐,總不至于讓自家屬下為難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