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久絆沒想到急沖沖地進來看到的會是眼前的這一幕。
某鬼一手撐在景琰頭側的窗戶,俯身而下的強勢姿态像是要把某人牢牢控制在自己與窗之間的狹小空間裡。
他眼眸半眯,淩厲的氣勢趨勢待發,目光與林秋白在半空中交彙的瞬間,無形的火花似乎在凝固的空氣裡翻轉跳動。
景琰趁機閃出林秋白的包圍圈,幾步走到邱久絆的面前:
“寫完了?快給我看看。”
繃到幾乎一點小火星就能着起來的氣氛,在她一句話之下緩和了下來。
他收回看向某鬼的視線,把手中的紙放在她手上。
她快速翻閱了幾頁:“你們對規則的猜測還真是大同小異。”
忽的,她翻閱的手一頓,看着後面好幾張把鬼本身每一個細節都畫得惟妙惟肖的圖,指着其中被圈出來做了重點标記的地方。
“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鬼本身的缺陷,要是遇上先攻這些部位,雖然無法徹底緻死,但能給你足夠的逃跑時間。”
景琰:???這就是你們說的探不出虛實?
她拿着兩疊紙,心裡欲哭無淚。
“你們一個地形圖,一個鬼圖錄,會議上的你們可真謙虛啊!”
早知道這倆私貨這麼豐富,她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們彙總上來。
她扯了扯嘴角還想再說什麼,身後散漫的腳步聲逐漸靠了過來,她脊背一僵,剛才那雙滿是占有欲的眼睛又浮現在腦海裡。
“行,這些我在研究研究,先去對面踩個點。”
話都還沒說完,人已經快到了大門。
林秋白看向她的背影。
冷汗不知何時浸濕了她的後背,單薄的衣衫緊貼在了她的肌膚上,纖細的脊背曲線在她快步離開時,如同風中的搖曳的柳枝,脆弱又誘人。
她是在怕他嗎?
他眼眸中的控制欲随着漆黑的鬼氣占滿了眼眶,景琰頓時有種如芒在背的驚悚感,她控制住自己不要回頭,腳下一個加速沖出了會議室。
順手帶上了會議室的大門,她大松一口氣。
吓死人了!
被鬼吃還能暴富回家,但被某鬼吃就隻能妨礙她暴富的速度啊!
景琰搖了搖頭,似乎想把某鬼甩出腦子。
“你怎麼在這?”
白也的聲音從邊上傳來,她偏頭一看。
對方手上也是厚厚一疊的紙。
她額角冷汗頓時下來:“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深藏不露嗎?”
“手底下的鬼多了點,他們沒啥愛好,平常就愛收集些大大小小的消息當八卦聽。”
白也把手中的紙遞給她:“我能幫到的忙也有限,真不要我陪你去?”
有限?有限好啊!
“不用,我有鑒鏡,來去方便,多帶一個負擔就重很多。”
她歡歡喜喜地接過那疊紙,剛低頭一看,嘴角的笑僵住了。
他是對有限兩個字有什麼誤解麼?
雖然上面沒有一條關于規則的推測,但滿紙寫得都是那些鬼在商場裡的各種隐秘關系。
比如,在商場還沒成為怪談之前就發生過這麼一件事。
三樓某女店員的孩子是五樓一個男老闆藏起來的。
原因是那娃看到了男老闆和一樓某女老闆在一起做些少兒不宜的事。
而這一樓女老闆的丈夫是三樓某女店員丈夫的情人的情人。
景琰腦子裡轉了一圈才理順這些鬼之間的關系,目瞪口呆地擡眼看向白也。
“這麼亂的嗎?他們做人時的志向不會是想要上法制節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