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的黑暗籠罩住整條通道,越往裡面走,通道就越發狹窄。
就像是兩面的牆壁正在無聲地往中間擠壓一樣,讓人不知不覺中就增添了無盡的壓抑和不安。
但林秋白和景琰似乎對環境給予的壓迫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似乎極為的矜持,一隻手臂隻攬在她的腿彎處,另一隻手自然垂在身側,目不斜視地朝幽深的通道走去。
可在走動的情況下,景琰沒有任何支撐怎麼可能緊靠腿彎處的手臂固定住身體。
何況她是那種委屈自己的人嗎?
她直接把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處,把自己的重力完全地交給抱着她走路的某鬼。
“你是不是該多吃點肉了,這肩硌得我腦袋疼。”
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到某鬼耳朵了,他微微側目看了她一眼。
“你可以換一個地方。”
“換哪裡?這裡嗎?”
她擡手按了按他的胸口。
“啧,差點,你還是回去多吃點肉吧。”
林秋白無語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等回去後再說吧。”
這話讓景琰身體僵了一下,前面那句“别怕”帶來的輕微違和感也在這一刻沖上了心頭。
她緩緩直起身體,隻是伸出一隻手攥着他的衣服保持住身體的平衡。
“怎麼了?”
某鬼感覺到了她的異樣,腳步緩緩地慢了下來。
景琰眨巴幾下亮晶晶的眼,灼灼地看向對方。
還能怎麼了?
她剛才那樣就隻是為了滿足下手感嗎?
那是在拿食材的事警告某鬼别再多管她的閑事了!
這鬼要是真的林秋白怎麼可能聽不懂她的威脅,還妥協得這麼快?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
對方停下了腳步看她,她嘴角忍不住上揚。
四周的空氣似乎被黑暗攪動得越發的粘稠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記起了這商場裡的一個小秘密。”
“秘密?”
“對,說是五樓一個男的在偷情時被一個小女孩撞見了,他呢,怕那個小女孩把自己的事傳揚出去就偷偷把小女孩藏了起來。”
她對着那熟悉的眉眼卻逐漸陌生的眼神,笑了。
“你說就這麼點大的商場,他要藏哪裡才不會被人發現?
那小女孩又怎麼會乖乖地仍由他把她藏起來?
難道她不會跑不會喊不會動嗎?”
“她死了。”
這話被對方十分肯定地說出來,景琰以拳擊掌。
“哇哦,你可真聰明,但殺人容易藏屍難,他要怎麼…”
“順着這條路下去就會到達負一層,那裡豢養着許多野生動物,比如老虎,又比如熊,隻要把屍體肢解成一塊塊扔到裡面,沒有人會去在意裡面是不是多了一些人類的碎骨。”
“哇哦,你好了解啊!”
那鬼一手托在她腿彎處,一手把她摁在了牆上,額頭頂着她的腦門,開口的聲音好似呢喃着情話般的黏稠。
“因為這是我為你選得送葬儀式啊!你既然因為那個小女孩來,又以她的經曆而去,很完美呢!”
“話是這樣說的沒錯,但…”
她一言難盡地把對方的腦袋推遠。
“你能不能換個模樣,這幅樣子我感觀很差,讓我忍不住想要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