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白眼神複雜地看着景琰沉默了好幾秒。
這要讓他怎麼說呢?
總不至于直接告訴她,他剛才“一不小心”把電梯砸了。
然後順手想要給某人和某鬼挖個坑時,她實在太配合了,不僅把這小坑挖大了,還很是開心地自己也想要跳進去?
他擡手推了推鏡框。
其他事他都可以聽她的,但某些事總歸是做不到讓她如願的。
他目光随意地遊移了一下,不經意地瞥到景琰垂在身側的手。
剛才柔軟細膩的觸覺又浮上心頭,他拇指摩挲着食指的側面,眸光微動。
“電影票已經給了你了,該進去了。”
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讓景琰愣了一下。
電影票?跟她問的話有什麼關系?
心裡的疑惑剛起,思緒運轉的瞬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
可就在靈感将至的刹那,一股冰冷的寒意隔着薄薄的布料從脊椎橫向緊貼在了她的後腰上。
她身體僵了一下,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橫向自己腰上的手。
要是問心境之前他這麼主動送上門,她肯定就因為對方美色想要打蛇上棍占點小便宜滿足下手感。
可此刻,她心裡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
别說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林秋白拐彎抹角的話是個什麼意思,就連垂在身側的手,動都不敢動一下。
色是刮骨刀,刀刀要她錢!
僅存地理智化作了一打打的小錢錢,把蠢蠢欲動的感情壓進心底最深處。
可溫熱肌膚上感受到若有若無的冰涼壓力,又像是想掘地三尺般的把感情往明面上翻。
一時之間她腦子就跟宕機了一般,機械地跟着走了一段路都沒有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
林秋白感受到掌心下繃緊的腰身,微微側目。
一抹嫣紅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她的耳根。
他喉頭滾動了下,怔怔地看了她幾秒。
如此反常的模樣,幾乎是把他想要知道的答案擺在了明處。
覆在她腰上輕輕收攏的手指下意識收緊了幾分力道,他嘴角不受控地想要彎起,漆黑瞳孔裡恍如燃起了兩團炙熱鬼火。
可就在他嘴角剛彎起的下一秒,景琰感受到腰上忽然加重的摩擦感,心裡一個激靈頓時回過神。
她沒有第一時間轉頭看向林秋白,畢竟剛才自己實在太過反常了,她毫不懷疑自己的那些心思已經被他看了個通透。
頗為傷腦筋地眨巴了幾下眼,理智轉瞬就把拉扯的感情完全地壓了下去。
不單單是那筆巨款的原因,對于完成系統的最後任務,她是一點都不報以希望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跟怪談作對又不是請客吃飯。
她就一個普通人,早晚都得死一死,所以自己那種不切實際的感情,自然是長痛不如短痛!
重新擺正了被問心鏡沖擊而迷茫的心态,她擡頭,視線掃過四周。
狹長的走道,柔和的燈光,鋪滿牆壁的海報,柔軟的鮮紅地毯。
“這商場的環境可真不像是怪談副本。”
随着她嘴裡的嘟囔聲,繃緊的身體緩緩軟了下來,她借着林秋白手臂收攏的力道順勢往對方懷裡一靠,壓低了聲音。
“我們現在說話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
“我覺得這商場的副本基石不是在這,就是在負一層。我剛才故意激怒那趙二,指不定等會得打上一架,到時兵分兩路,我來應付那群牛鬼蛇神,你趁機在這層找找副本基石所在的位置。”
“兵分兩路?”
林秋白側目垂頭看向被自己完全籠罩住的景琰,開口說出的話連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是個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