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下,覃飛坐着,眼裡有着些許血絲,似乎非常疲倦,讓夫妻二人忍不住心疼。
覃明輕步上前,目光中滿是對兒子的疼惜與不解,他溫柔地拍了拍覃飛的肩,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傳遞力量與安慰。“飛兒,看你如此疲憊,可是近來公司事務太過繁重?”話語間,他有意無意地瞥向窗外,夜色已深,星辰點點,卻似也映照着屋内人心中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張婉婉緊随其後,她的眼中閃爍着母性的光輝與堅定,輕輕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覃飛身旁,聲音柔和而有力:“飛兒,我們知道你肩上擔子重,但别忘了,家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
覃飛聞言,微微擡頭,那雙平日裡銳利如鷹的眼眸此刻卻略顯黯淡,他輕歎一口氣,終是将那難以啟齒之事緩緩道出:“爸、媽,今日在白家,白青山……他對我,做了些不該做的事。”
“青山與你不是一向都很好,他對你做了什麼?”覃明有些疑惑。
覃飛掙紮了一下,扯開了自己的白襯衣,露出來有着些許痕迹的胸膛。
張婉婉哭笑不得,“我知道他喜歡你,可你怎麼讓他得逞了,若是從前,媽說不定還撮合你們,可如今,你已經是領了證的人,怎麼還胡來。”
“媽,我去白青松房間等白青松,不知怎麼就昏睡了……”覃飛解釋道。
此言一出,書房内的氣氛瞬間凝固。覃明眉頭緊鎖,拳頭不自覺地緊握,而張婉婉則是秀眉輕蹙,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但更多的是對覃飛的疼惜。本來夫妻倆還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聽到覃飛不知道為何昏迷以及覃飛的懷疑時,兩人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恐怕不止白青山,白青松也參與其中了吧。
“我一直都知道青山喜歡飛兒,但是如今飛兒都成家了,他做這麼一出,是想讓飛兒與張煜離婚嗎?好端端的,是想與我覃家結仇吧,這是白青松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張婉婉擡頭看着覃明說道,眼裡滿是不悅。
兩家相處不錯,對于白家兩孩子,張婉婉本來也是喜歡的,畢竟平日裡也算懂事,可如今算計到自家兒子頭上,張婉婉卻是不能忍的。
“這兄弟二人,竟敢如此欺我家飛兒,我定饒不了他們!”覃明怒不可遏,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可話說回來,白家與我們交情匪淺,商業上更是多有合作,若因此事鬧翻,确實需三思而後行。”
張婉婉輕撫着覃飛的手背,給予他無聲的支持,同時理智地分析道:“交情歸交情,但原則與底線不容侵犯。飛兒,你的感受最為重要。公司已交予你打理,如何抉擇,全看你自己的心意。”
“對,你媽說的對,如今公司全交給你管理了,怎麼做,都随你。”覃飛說道,随後又補充,“當然了,這事我會找白岩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壞了你的名聲。”
“嗯,确實有必要說清楚,若是在外面聽到對飛兒不利的消息,我也不介意弄得人盡皆知。”張婉婉說道,眼裡有着一絲狠辣,若隻是輕薄覃飛,可以算是孩子情難自禁,不理智,但是這兄弟二人合夥算計,那就不僅僅是為了情。
白青松此刻還不知道自己的一時興起,竟是要害的兩家絕交,此刻還有心打趣白青山居然這都沒成事。
覃飛感受到來自家人的溫暖與支持,心中的陰霾似乎散去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堅定:“爸,媽,謝謝你們的理解。我雖不願因一己之私影響兩家大局,但我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尊嚴被如此踐踏。我會妥善處理此事,既保護自己,也盡量不傷及兩家多年情誼。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此事讓煜兒不快。畢竟我好不容易把煜兒娶回來,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讓他不高興,甚至動了離開的心思。你們也知道,煜兒背後有元家,我若是處理不好,恐怕元夕下手會比我更狠。倒不如讓我做這個壞人。”
聞言,覃明與張婉婉相視一笑,眼中滿是對覃飛的信任與驕傲。他們知道,這個年輕的掌舵人,正以自己的方式,穩健而果敢地引領着覃家前行,無論風雨,都将無畏無懼。
覃飛輕歎一聲,月光透過窗棂,斑駁地灑在他略顯凝重的面容上。他緩緩起身,走向正斜靠着窗前軟塌上看書的張煜,每一步都似乎承載着千斤重。張煜的側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專注,似乎那書格外吸引人,以緻于覃飛進門了都不知曉。
不過,這書确實吸引人,是一本懸疑小說,張煜很是喜歡,因而入了迷,若是往日,怎麼可能聽到動靜卻不知曉,哪怕覃飛的動作輕巧,也該注意到的,還不是因為覃家與覃飛給了他安全感,日子有些舒服,因而松懈罷了。
“煜兒,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也必須告訴你。”覃飛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打破了室内的甯靜。張煜擡頭,目光溫柔地詢問,卻也在不經意間捕捉到覃飛眼底的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憂郁。
“怎麼了,出去吃飯的時候遇到不高興的事情了?”張煜放下手,手撐着腦袋,看着覃飛,笑問道,本來覃飛是讓他陪着去的,但是他不喜歡那種場合,如今隻想安靜些,因而沒去。
“是關于白青山和白青松的。”覃飛深吸一口氣,決定将一切和盤托出。他詳細叙述了今天晚上,他去了白青松的書房,昏迷,被白青松輕薄的事情,還有自己努力掙紮卻未能完全避開的無奈。說到最後,覃飛的語氣裡已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那是對信任的渴望,也是對未來不确定性的恐懼。
張煜瞬間起身,一把扯開覃飛剛才在書房扣好的衣服,這回,扣子全落地了,胸前果然有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