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遊清抖了一下。
這并不深入,但足以差點把甯遊清驚醒。
甯遊清大腦中的宇宙爆炸靜止了。這代表終結靜止,新生也靜止。因為一條不屬于任何宇宙的規則侵入了此間,它在頃刻間改變了一切,重塑了整個宇宙。
大約幾秒,李修離開了他。他眨了眨眼睛,看着甯遊清的臉。
甯遊清也看着他,茫然得說不出一句話。
他的嘴唇潤澤,李修已經知道得比看上去更多。但是甯遊清沒有任何反應,所以這不太算真正意義上的一個吻。
“這樣也可以嗎?”
李修問甯遊清。
“什麼?”
甯遊清沒有搞清楚狀況。
“……算了。”
李修不再看他。
甯遊清懵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李修看上去不太滿意。
他怎麼可以讓李修不滿意?
這有違他這一世的宗旨。
李修的手已經離開了甯遊清,甯遊清一把抓住。他用兩隻手捧着,慢慢地俯下身去,将自己的臉埋進了李修的手心裡。
“對不起。”
甯遊清的聲音悶悶的,像在撒嬌,更像是忏悔。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你的話太少了。”
甯遊清的思緒和話開始混沌了起來,他既沒有理解剛才李修對他做了什麼,也時常為要猜李修的想法而苦惱。
李修溫暖的掌心讓他有安全感。甯遊清說完這句話後,李修的手動了動,他的手指撫摸着甯遊清的頸部,又流連到下巴,要他擡起頭來。
擡起之後,李修的虎口又輕輕卡住甯遊清的喉管,有些強制意味,又不至于讓甯遊清感到難受。
“不許騙我。”李修道。
甯遊清的眼睛微微睜大,像是應驗了某個夢的預言。
“你騙了我,甯遊清。”
“你要永遠留在這裡。”
即使害怕,也不要表現出來。
現在是最不該害怕的時候。
“不會騙你。”
甯遊清閉着眼答道。
……
第二天早上。
生物鐘讓甯遊清準時醒來,但甯遊清感覺自己像一具屍體。
他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看着天花闆。甯遊清的身上整齊地穿着睡衣,一切和之前的沒有任何不同。
頭痛欲裂。
安東尼給的是什麼酒……
甯遊清閉上眼,感覺太陽穴都在鼓鼓地跳。
他努力回憶起昨晚,在安東尼家讨論課題,和哈維爾一起回家……後面的記憶像被一把刀切去一般,甯遊清完全想不起自己怎麼進的家門,又怎麼自己換好衣服上的床。
但一切又很正常!應該和以前都一樣吧。
隻是頭痛得超出想象了。甯遊清痛苦地用手按自己的太陽穴,試圖緩解疼痛。
如果可以,他這輩子不要做需要參加酒局的社畜了……
甯遊清憑借驚人的意志力起床,頭暈目眩地洗漱換衣服,下樓。
李修就在樓下。
不知道為什麼,甯遊清感覺自己一出現,李修就開始盯他。
以前李修對一切都是淡淡的,非得甯遊清湊到跟前,有話沒話地和他說幾句,李修才會分出一點注意力給他。
甯遊清扶着樓梯扶手,有些忐忑,又表現自然地和李修打招呼:“……早啊。”
李修盯了他一陣,又将眼神收回去。已經有人将早餐準備好,李修正在倒咖啡。
甯遊清走到餐桌前坐下,李修把他的那份早餐推過來。甯遊清拿起餐具,他的頭痛好一些了,但沒什麼胃口,于是隻吃了一小部分,就放到一邊了。
“不舒服?”
李修在一旁問。
甯遊清不是很想讓李修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喝酒了。雖然甯少之前可能也偷偷喝過,但甯遊清萬不想在重蹈那樣的印象。
畢竟李修不喜歡。
甯遊清覺得自己昨晚一定是順利到家,規規矩矩地睡着了。
他一向如此的。
“沒事……沒睡好吧應該。”
甯遊清心虛地說。
李修沒有給甯遊清倒咖啡,而是沖了一杯蜂蜜水,又推給他。
甯遊清有些受寵若驚,李少以前再陰郁冷酷,也是個少爺。甯家也從來不會讓他伺候誰,他也從來沒有服務過甯遊清。
甯遊清握住他推過來的杯子。
雖然溫度适宜,怎麼又覺得有些燙手?
不太對勁。
甯遊清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