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發現甯遊清最近出奇地聽話。
他并不經常強迫甯遊清做那些事情,相反,雖然他沒有松口放過甯遊清,在甯遊清說自己不喜歡這樣的時候,李修幾乎不再碰他了。
一開始做這種事情,的确是報複心理要大于欲望。有時候他覺得甯遊清的快樂太純粹,有時候他覺得甯遊清讨好自己的姿态太虛僞。
他的腦子裡緊繃着一根弦,一方面是甯家的生活太壓抑,一方面是想毀掉甯遊清。
李修也曾經猶豫,後來覺得這猶豫也是虛僞的。
他就是想這麼做。
不管甯遊清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甯遊清讨好他的理由是什麼。
一開始甯遊清很抗拒,後來消沉了一段時間,到最近隻能無奈順從。
他坐在桌上,扣在桌沿的指尖用了些力氣,略微發白。李修的身體前傾,将手覆上去。
甯遊清的另外一隻手不知道往哪裡放了,隻好按在李修身上,像是用來調節李修深入的動作。但李修從來都忽略這推阻的力氣,隻換來甯遊清把他的衣襟揉皺。
這是李修的休息時間。
他不再想那些讓他感到十分厭惡的事情,也不再思考自己的處境和未來。甯遊清給予了他一種超乎尋常的包容,不管他對他做任何事情。
讓他可以更進一步,再進一步。
“……唔!”
甯遊清發出了一點聲響,李修松開了他,甯遊清深深地喘氣,結結巴巴道:“我要……我要回房間寫題了。”
李修的額頭仍然抵着他,他低垂着眼睛,睫毛相當長,眨眼間似乎在輕輕掃甯遊清的面頰。
他長得相當俊美,五官幾乎集合了甯禮臣和藍可怡的所有優點,成人之後,他的樣貌也更是凸顯。
如果樣貌描述隻落在紙面上,隻會讓人覺得簡單普遍。無論文字如何描寫,都局限在人們的想象之中。
但李修就站在他眼前,他确實符合這本三流小說中對他樣貌的極盡描寫。
縱使是甯遊清,有時也無法抗拒這張臉。這與性向無關,因為李修長得就是客觀的好看。
他轉過頭,想躲避李修的視線,卻讓自己的側臉貼着李修,根本沒有拉開距離。
“這裡就是你的房間。”
李修回答他。
“我要寫不完了。”
甯遊清有些恥辱地說道。
“我教你。”
他後退了一步,給甯遊清讓出空間從桌子上下來。甯遊清的大腦亂七八糟的,坐在原地還愣了幾秒。
最後還是李修把他抱下來。
離高考隻剩下3個月了,甯遊清雖然害怕李修獸性大發,但又渴望李修給他講題。
李修講題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他是天賦極高的學生,思路相當清晰,非常擅長拆解原理,很多時候甚至能找到比老師更便捷的解法。
甯遊清每次聽他講題,都感覺自己跟着進化了一樣。這可比自己悶頭苦學的效率高多了。
甯遊清就饞李修給他講題。
雖然他有時候不會白講,但自己又不會因為這樣掉塊肉……
他的成績已經穩定在班級前十了,統考的排名也很不錯。李修功不可沒。
這已經不是逆來順受,而是一場還算公平的交易。
講完題之後,甯遊清如饑似渴地補筆記。一旦李修給了他想要的,甯遊清可以立刻失憶,隻牢記李修有用的部分。
更何況李修一直有用,對他的前程有極大的助力。
這段時間臨近考試,甯遊清留在學校的時間更久了一些,在教室把各科留的題做完再回家找李修給他開小竈。
李修并不是每次都會提過分的要求,甯遊清對此表示感激。
他就是這樣,雖然上司不當人了,但隻要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稍微讓了步,甯遊清就覺得自己還能幹下去。
因為從學校回家的時間不固定,甯遊清沒有再讓吳管家車接車送,而是騎了自行車。
從學校回家這段路開車不算遠,甯遊清騎車就有一段距離了。
回家的路有很長一段路隻有道路兩旁的樹蔭,非常僻靜,甯遊清就借着這段獨自騎行的時間放松大腦,整理思緒。
今天甯遊清在學校待的時間有點晚了,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将近八點。
他的手機調了靜音,有好幾通吳管家的未接電話,李修也給他發了消息,問幾點回來。
甯遊清給李修回了消息,說這就回。又給吳管家回了電話,等他推着車出校門,天已經完全黑了。
傍晚的夏風涼爽,甯遊清騎着車,穿梭在路燈與陰影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