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脫了。”
方縱意一把捂住胸口,瞪大眼睛:“你幹嘛!”
“你覺得呢?”
聞年直接上手替他把礙事的裙裝扯下來,其間方縱意喊得比遇見鬼還凄厲,他不停地往身後管道壁上靠,嘴裡罵罵咧咧:“聞年你個臭流氓王八蛋,别以為這裡沒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放開本少爺!你不許扯我衣服!别亂碰……!”
在方縱意的嚷嚷聲中,聞年可算是把他的裙裝扯幹淨,不緊不慢道:“這就怕了?”
“你到底想幹嘛……!”
“穿着裙子怎麼爬管道?”聞年把手裡的布料往後一扔,“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趁機占便宜的人?”
方縱意氣得捶他:“你就是故意吓唬我!”
對方不置可否,二人沿着管道往前爬,剛開始一切正常,除了行動有些困難,氛圍有點陰森之外沒有别的難點。在即将到達分叉口之前,突然周遭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爬行聲音,隐隐有追上來的趨勢。
像是不明生物。
方縱意吓得死死拽住前面聞年的褲腿,聲音發顫說:“你等等我呀!你聽見後面有聲音了嗎?人的話跑不了這麼快吧……”
“那我們走快點,前面就是分叉口了。”聞年比他冷靜不少。
方縱意閉住眼睛揪住聞年褲腿,哆哆嗦嗦抓住唯一的安全感來源,各種驚悚的畫面又糊了滿腦子,無論如何驅趕都無法消散。
嘶嘶——
嘶嘶嘶——
身後動靜越來越大。
到了分叉口,一邊是梯子可以繼續往上爬,另一邊是一個滑梯,可以滑入地下一層。聞年快速判斷一番,握住方縱意的手把他推至滑梯口,示意他滑下去。
方縱意哪裡敢一個人往地底滑,非要拽着聞年一起,聞年隻好把小少爺半圈在懷裡,胸膛貼上他纖瘦的脊背,清甜的青梅香氣撲了滿鼻,香甜中夾雜着酸澀,聞年不免失神刹那,心說這味道很适合小少爺本人。
眼前一陣模糊。
二人順着滑梯旋轉,旋轉途中恐怖詭異的音樂配合到位,最終在地下二層停住。
擡頭觀察周圍的環境,這裡似乎是一個藏寶之地,大大小小的箱子裡裝滿金币和珠寶,對面牆面上還用紅色血迹寫着許多人名,一陣陰風吹來,牆皮驟然脫落。
方縱意被吓了一跳,目光謹慎地四處逡巡,不敢輕易邁出第一步。
過了許久,聞年終于忍不住出聲:“小少爺,你還要在我懷裡坐多久?”
聞聲一愣,方縱意這才意識到自己還靠在聞年的懷中,他噌的一下站起身,嘟嘟囔囔說:“誰讓你不提醒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聞年往他腦殼上使勁敲了一下:“你之前在管道裡快把我褲子扒掉了,到底誰是故意的?”
“呸呸呸!什麼扒,會不會用詞啊……我就是輕輕拽了一下……!”
“小氣鬼!”
方縱意越心虛嗓門越高,氣哼哼去前方尋找線索了。
藏寶處金銀财寶應有盡有,唯一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就是牆上的那些血迹人名,他們上前撫摸牆皮,這裡的牆皮脫落以後是規則的形狀,定有古怪。
聞年伸手把各種形狀的牆皮剝落,開始拼圖,方縱意也陪他一塊拼,兩個人在拼圖過程中總是意見不和,光是菱形應該擺在下方還是上方就争論好久。
還好争論歸争論,兩個人的動作還算麻利,很快就把一個骷髅頭的形狀拼接而成。這時對講機傳來聲音,方縱意又被吓了一跳,他都差點把自己身上有對講機這事給忘了。
對講機裡面說把拼圖放置在合适的位置。
兩個人把拼圖擺在了此地正中央,劇情很快被觸發。
原來牆上那些血迹人名都是之前進獻給河神的童男童女的名字,這些孩子沒有被河神吃掉,反而被貪婪的族長用作交易,換了這滿洞金銀。
向河神獻上祭品隻是噱頭,真正的目的是借機斂财,把成為祭品的孩子們賣出村落,至于賣給誰,這些孩子是否還活着,無人得知。
他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拆穿族長的假面,通過最後的關卡返回村落,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方縱意郁悶:“回到村落,難不成是要原路返回?”
“繼續往前走吧,應該有其他回去的方法。”
順着藏寶地往前走,解開幾個機關以後他們來到一個水洞,這裡的場景做的很真實,居然真有一個大水池,并且沒有橋梁,需要他們自己淌過去。
還好不是冬季,不然得凍死。
方縱意有點嫌棄,這裡的水顔色看起來十分詭異,最重要的是不想把自己弄得濕漉漉。
另一邊的聞年理直氣壯:“我認為你應該背我過去。”
方縱意瞪大眼睛:“你瘋了吧,憑什麼?”
聞年摸着下巴:“因為我有潔癖。”
“胡說八道,你一個學畫畫的有潔癖,當初藝考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