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胡秋昊眉頭越皺越深，一旁的方縱意拍拍兄弟的肩膀，笑得沒心沒肺:“不是吧，别過分憂慮啊，我是那種勉強自己的人嗎？”

“以後你就知道了。”

方縱意沒打算多解釋，畢竟他跟聞年又不是真的兩情相悅，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他裝自己也裝，完全不會産生胡秋昊所擔憂的問題。

到時候合約期一到，兩個人一拍兩散，說什麼長久不長久，本來就是假的。

更何況聞年可太知道他的真實性格了。

胡秋昊見狀便沒再多說，畢竟是人家小兩口的事兒，他一個外人也不好瞎摻和。

兩個人回到舞廳，原本被冬楠他們包圍的聞年卻不見蹤影，經過詢問，方才謝陵來過把聞年叫走了，似乎二人有話要說。

謝陵過來做什麼？方縱意放心不下，根據冬楠所指的方向跟了上去，要是被他發現程二這小子敢欺負自己帶來的人，就讓那小子知道厲害。

伴随着鋼琴聲，方縱意往外廳尋去。

……

謝陵後背倚在牆面上，手裡默默點燃一支香煙，他雙指夾着煙蒂，語氣玩味道:“看不出來啊，小聞弟弟居然談戀愛了。”

“再說一遍，我不是你弟弟。”聞年十分嫌棄這個有煙瘾的家夥，“宋之溪也不是我哥。”

“我現在非常想告訴老宋你這小子居然早戀。”謝陵笑眯眯。

“我今年就大學畢業，算哪門子早戀？”

“再說了，某個家夥是演戲沒演夠嗎，居然跑來扮演别人的男朋友？”聞年一語道破，一點面子不給對方留。

“我演的不像嗎？”謝陵訝異。

“很爛。”聞年歎氣。“難怪黑粉讓你滾出影視圈。”

“唉，果然被你看透了。”謝陵吐出一個煙圈兒，目光移到聞年臉上，“我答應了程少爺裝一段時間，記得幫我保密。”

“我記得你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

“程少爺按小時付錢。”謝陵彎起唇角，“沒人嫌自己錢多，而且演的爛也不會有導演罵我。”

“你倒是演的挺像，比我适合演戲。”謝陵視線突然變得淩厲，穿過煙霧凝在聞年的臉上，“方小少爺給的也不少吧？”

拙劣的試探，聞年懶懶一笑。

“我分文不取。”聞年意味不明道。

“倒貼啊？”謝陵皺起眉頭，“我可真要給你哥告狀了。”

聞年狠狠剜人一眼:“我正兒八經跟方縱意交往，跟你可不一樣。”

是替身合約也是戀愛合約，怎麼不算戀愛呢？這不算撒謊。

這個回答出乎意料，謝陵不由得掐滅手中的煙，上下仔細打量聞年一番，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你不會是玩真的吧？”

“我可是聽說方小少爺很不好伺候，脾氣大還蠻橫無理，你喜歡這種類型？”

聞年反問:“那你覺得跟方縱意齊名的程二少爺性格如何？”

謝陵精确總結:“人傻錢多。”

“脾氣呢？”

“沒想象中那麼惡劣。”

聞年環臂睨着對方:“所以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我覺得我家小意很可愛。”

程臨來尋突然消失的謝陵，才要拐角就聽見這句話，他小心翼翼停住腳步，悄悄往謝陵和聞年的方向挪過去。

得知謝陵和聞年相識以後他就心裡不安，生怕被聞年發現自己跟謝陵的關系是假的，故而他讓謝陵多注意點不要透露出去，最好能去試探一下對方有沒有察覺。

誰能想到謝陵還是個行動派，這麼快去找過去了。

程臨盯着聞年側臉瞧，不得不承認聞年這張臉确實無可挑剔，哪怕跟靠臉出圈的謝陵站在一起也絲毫不遜色，甚至更勝一籌，可他的眉目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不知兩個人聊到了什麼，聞年的目光突然冷下來，寒若深潭的眸子讓程臨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與此同時，他似乎意識到了這雙冷冰冰的眼睛像誰。

跟方縱意關系最惡劣的那幾年，他經常去找方縱意的麻煩，甚至經常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忘記是什麼時候，他無意間看見了方小少爺的日記，依稀記得上面寫的是:難道我喜歡他嗎？可是我們不是朋友嗎……

那個時候他以為終于逮到了方縱意的把柄，結果第二天日記本就被銷毀了。

那個時候年紀小，沒考慮太多，如今想來答案太明顯了，方縱意哪有那麼多朋友，唯一關系好的隻有發小罷了。

方縱意的發小傅殊跟聞年的那雙眼睛太像了。

程臨的腦子突然轉的飛快，立刻在腦子裡補全了劇情，這分明是方縱意得不到傅殊，故意找了個小可憐替身啊！

這是欺騙感情，罪大惡極啊！

他的正義感突然爆棚，氣勢洶洶來到聞年和謝陵面前，對謝陵說讓他先回宴會廳等自己，自己有話跟聞年說。

謝陵拿錢辦事格外聽話，立馬回了宴會廳。

如今隻剩程臨和聞年面對面而立，聞年笑得燦爛:“程少爺有事找我？”

程臨憐憫地看他一眼，旋即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道:“你知不知道方縱意拿你當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