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年把小少爺一把撈過來，借剛堆好的大号雪人遮擋身影，忍無可忍吻了上去。

純白雪地中央二人相擁在雪人身後。

吻得有點兇，不給方縱意一絲喘息的機會，擺明了故意在報複小少爺的挑逗。方縱意緊緊閉住雙眼，身子越來越軟，很快便支撐不住猛烈的攻勢，嗚嗚咽咽地讨饒。

太壞了，方縱意忍不住腹诽，這厮方才在他父親面前一副陽光開朗大男孩的乖乖模樣，扭頭就在看不見的角落裡把他親到腿軟。

表裡不一！

這要是結了婚還了得，他不會天天下不了床吧？

“走什麼神呢，嗯？”聞年輕輕咬他唇角。

方縱意嗓音有些啞:“在想你這家夥婚後什麼樣子。”

“打算向我求婚？”聞年笑得欠兮兮，“哎呀這麼着急，我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美得你！”方縱意推了推人胸膛，“哼，本少爺可不會輕易跟人結婚！”

聞年笑盈盈問:“敢問小少爺對婚姻另一半的要求是什麼，給我提前透個題呗。”

“首先要帥。”方縱意掰着手指頭開始數。

聞年摸了摸自己的臉，OK，完美達标。

方縱意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自戀。”

雖然對方有自戀的資本，要不是這張堪比電影明星的俊美臉龐，當初也不會一眼就注意到對方。

可惜長了張愛損人的嘴，希望聞年以後少說話，多接吻。

“繼續繼續。”

“其次要百依百順，随叫随到，任何事都要以我為主，不能自作主張，但是我可以。”

聞年摸摸下巴，張嘴就吐槽:“我覺得這一點林助理做的比我到位。”畢竟這是打工人的自我修養。

于是被狠狠瞪了一眼。

“還有就是不能跟我吵架——”方縱意頓了頓，“算了不現實，吵架可以，但是不能冷戰。”

按他跟聞年的性格不吵架是不可能的，不過依照從前幾次鬧别扭的經驗，基本會打完一架以後直接嘴對嘴接着較勁。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愛我。”方縱意聲音低了下去，臉頰被寒風吹的有點紅。

“什麼，大點聲？”聞年分明聽清了，卻還是趴在他耳邊問，“再說一遍？”

“我說！要愛我！！”

方縱意吼出聲後立馬捂住了嘴巴，要死啦，大廳門還開着，他老爸不會聽見吧……

聞年在一旁笑得幸災樂禍眉飛色舞。

“光說我，你呢！你對未來的結婚對象什麼要求？”

方縱意暗暗磨牙，心說待會兒聞年不管說什麼他都要一一反駁，讓他臭嘚瑟！氣死他！

隻見聞年神色三秒恢複正經，含着笑意緩緩道:“我對未來結婚伴侶沒有要求，隻要我喜歡他，不論他什麼樣子我都可以接受。”

方縱意:“……”

“你這樣說顯得我剛剛很沒有情商！”方縱意勃然大怒，這個狡猾的東西！

聞年繼續火上澆油，故作驚訝:“小少爺有過這種東西？”

“你找死！！聞年！！”

說話間，二人又在雪地裡鬧作一團，雪地裡留下兩串長長的淩亂的腳印，兩對腳印看上去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

雪繼續下，飄落人間。

……

晚飯過後，一家人圍坐在沙發看春晚。

長久未使用過的電視機裡傳出喜慶歡快的樂聲，方縱意聚精會神盯着屏幕，興緻勃勃抱着果盤邊看邊吃。

說實話，聞年頭一回見看春晚如此認真的人，後來才得知方縱意以前過年從不看春晚，今年是突發奇想，也可能是興奮過度。

方咨喆坐在沙發另一側，目光每每掃在兩位如膠似漆的小情侶身上，發覺他們都在膩歪着互相投喂，或者腦袋貼着腦袋讨論節目，看上去格外親熱。

許多年前，他也曾跟自己的夫人如此感情深厚，已經年邁的方家家主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眼睛已然有些模糊。

他眼眶發澀。

親愛的夫人，咱們的孩子現在很幸福，你知道也會高興的吧。

不知是否是父子連心，方縱意悄然回頭，旋即剝了一塊橘子遞給方咨喆，笑得眉眼彎彎:“喏，老爸。”

方咨喆接過橘子，含入口中，說:“你們繼續看，我去外面吹會兒風。”

“别凍着啊老爸。”

“我身子骨硬朗着呢。”方咨喆出了門。

方縱意還不太放心，站起身想要跟上去提醒他别去庭院。

聞年在察覺情緒這方面比方縱意敏銳一點，拉住方縱意說:“伯父可能想自己待一會兒。”

“那好吧。”

方縱意重新坐回去，但這次沒有坐在沙發上，反而坐進聞年懷中央，做出如此舉動的小少爺竟然頗為坦然，還蹭了蹭感歎:“比沙發舒服多了。”

膽大妄為。

聞年拿他沒辦法，隻好在心裡默默記賬，等有時機一同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