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修霆想也沒想地回答,“沒空,我要帶朋友出去玩。”
“這樣啊,那就算了。”莫寒低下頭,幽幽道,“小莉不在家,我可能沒辦法自己吃飯,沒關系,我自己想辦法,大不了餓着……”
從賀修霆站着的角度看,可以看到莫寒的發旋和微微弓起的背,莫寒整個人散發着頹喪的氣息,像條沒人要的大狗狗,十分可憐,賀修霆“呃”了半天,給自己找補,“我和朋友約了上午,下、下午還是有空的,看在莫莉的面子上,我就再幫你一次吧。”
套路成功,莫寒擡起頭看向賀修霆,微笑道謝,“謝謝你,我明天在家等你。”
賀修霆莫名緊張了一瞬,也感覺自己好像進了什麼圈套,再待下去策哥那裡要起疑了,賀修霆嚅嗫着說自己要走了,到了門口又放心不下的回頭交代一句,“你、你這傷口要縫合,還是趕緊去醫院吧。”
莫寒點頭,“好,我一會兒就去。”
賀修霆離開休息室回到桌位上,袁策都已經把一整碟毛豆啃完了,在此期間,他還喝光了兩杯雞尾酒,拒絕了三個搭讪者,疑惑地問,“怎麼去這麼久?”
賀修霆結結巴巴地撒謊,“有、有個客人喝酒吐得到處都是,清潔工在裡面打掃,就多、多等了一會兒。”
袁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也沒多問。
莫寒從休息室出來時,賀修霆等人已經離開了,莫寒讓小輝幫忙叫部車,他要去醫院。
小輝十分好奇兩人在裡面說了什麼,剛才他們好幾個人輪番勸說老闆都不去醫院,那個資本家才進去十五分鐘就答應去了。
莫寒獨身來到醫院包紮傷口,确實要縫針,還要把掌心裡細小的玻璃碎末清出來,醫生交代恢複期間盡量避免傷口接觸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防止傷口受到感染或者發炎。
清創處理完已經深夜一點了,莫寒右手打着石膏,左手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又肥又大,看起來有些滑稽。
隻有莫寒一個人知道,玻璃杯不是不小心打碎的,是怒意驅使,被他徒手捏碎的。
第二天上午,賀修霆陪袁策去參觀了省博物院,他沒什麼心思,看得走馬觀花,袁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美國成立短短二百多年,沒什麼曆史積澱,他對悠久燦爛的中華文化有着濃厚的興趣。
在西湖湖畔吃完午餐,賀修霆說下午有事,沒法帶他去玩,特意給他安排了SPA,袁策竟然沒問是什麼事,舒心去享受了。
去莫寒家前,賀修霆在想要不買個果籃吧?看望病人都要買果籃,他在水果攤前挑選,最終選了一個傳統的月牙形藤編手提籃,卡片上寫着:早日康複。
到莫寒家門口,賀修霆剛要去牛奶箱裡面摸鑰匙,忽然發現門沒關緊,留着一條縫,賀修霆一邊念叨怎麼這麼不小心,一邊推門進去。
賀修霆走進屋内,就看見莫寒坐在沙發上,而昨天那個叫小輝的男服務生壓在莫寒身上,兩人衣衫不整,姿勢暧昧,這畫面無法不讓人多想,賀修霆第一反應是震驚和憤怒,面上毫無表情,内心醞釀着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