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修霆工作的時候,就聽見莫寒的手機提示音一直在響,賀修霆擰着眉頭,煩躁地斜看他一眼,莫寒立馬調至靜音模式。
不過沒多久,抵達美國總公司的林梵就将手機上繳,開始了全封閉訓練。
送走一個情敵,賀修霆感覺日子都過得舒心不少。
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腫消下去,紅也褪了,基本看不太出來,但莫寒還是在繼續照顧他。
今晚高中同學聚會,是從前的派對達人梁嘉聰組織的,賀修霆本不想參加,但陸深說他也會去,想到許久不見的發小,賀修霆這才答應。
下班後,莫寒開車送賀修霆到聚會的大飯店,賀修霆上樓,讓莫寒在停車場等着。
今天下班晚,路上拖延了一會兒,聚會已經開始了。在服務生的指引下,賀修霆來到包廂前,他推開門,這一動靜吸引在場所有人看向他。
跟一些發福秃頂的男同學比起來,賀修霆和以前沒有太大的差别,氣質更加穩重内斂,令人眼前一亮。
組織者梁嘉聰朝賀修霆走過來,熱情地搭上他的肩膀,“終于來啦大忙人,遲到可是要罰酒的。”
賀修霆落落大方地拿起酒杯自罰一杯,随後便掙開梁嘉聰的手,向陸深走去。
陸深在他那桌特意給賀修霆留了空位,賀修霆入座後,和旁邊的男同學打了個招呼,隻記得對方好像是團支書,名字記不得了。
這次聚會來了兩桌,大半個班的人,飯桌上很熱鬧,即使是十年沒聯系的老同學,但說起高中那段單純快樂的時光,立馬又熟絡起來,吐槽老師學校,八卦當年喜歡的人……氣氛都沒有冷場。
盡管多年未見,小時候的默契還在,沒有生疏的感覺,陸深看拉着賀修霆的手聲淚俱下,“你高三那年說不出國,結果比我還早走,十年,我們有十年沒見了……”
機場一别就是十年,賀修霆走後原本過一年陸深也要去美國找他,但因為學業原因改道去了英國,讀完碩又回國接手家業。這些年他們各自忙學業忙事業,隔着大西洋隻能通過手機簡短聯系,今天是十年來第一次見面,陸深怎能不熱淚盈眶。
陸深知道賀修霆是為情離開,傷透心的賀修霆想要切斷一切與那個男人有關的回憶,帶着初戀的教訓和恨才遠走他鄉,如今回來應該是忘掉那個男人,重新開始新生活了。
在商場上叱咤風雲的陸深,此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你回國就不會再走了吧?”
賀修霆拿紙巾給他擦臉,“放心吧,不會了。”
陸深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經地小聲問,“那你是不是已經放下那個男人了?”
“我……當然了。”
“那就好,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當年你那麼喜歡他,我不好意思說,現在終于可以好好臭罵他一頓了。”
賀修霆,“......”
酒過三巡,座位開始亂了,大家各自尋找當年要好的朋友聊天,賀修霆都不記得大多數同學了,為了避免叫錯名字的尴尬,選擇留在座位上埋頭吃東西,剛才酒喝得有點多,不把胃填滿明天肯定難受。
陸深去洗手間,團支書不知道跑到哪裡去聊天了,賀修霆正舀着蛋羹,旁邊飄來一股香水味,緊接着坐下來一個女人,賀修霆側過頭看,發現來人是陸羽婷。
十年了,陸羽婷愈發漂亮,舉止優雅,高貴自信,微笑着跟賀修霆打招呼,“好久不見啊,你突然就出國了,也沒有好好告别。”
賀修霆客套的寒暄,“臨時有事,走得比較匆忙,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學成歸來,我加入了中央芭蕾舞團,去年晉升為劇團首席主演,最近在休假,回榕市待兩個月,下次有演出邀請你來欣賞。”
賀修霆也沒拒絕,客氣道,“行啊。”誰知道下次是哪次。
十點聚會才結束,同學們各自散了,陸深也被代駕接走了,賀修霆喝得有點暈,但意識還算清醒,他準備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讓莫寒送他回公司,喝得這麼醉醺醺,就不回家了。
賀修霆邊抽煙邊等電梯,旁邊由遠及近傳來高跟鞋的聲音,陸羽婷挽了下頭發,不好意思地問,“是司機送你來的吧?我今天沒開車,一直也叫不到車,可以坐你的車回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