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Gide人很多,一眼望去座無虛席,莫寒直接領着賀修霆到吧台,提前給他留了個位。
莫寒進到調酒台,隻為賀修霆一人服務。
他将幸運帽銀龍舌蘭倒入子彈杯中送到賀修霆面前,教賀修霆先将海鹽灑在虎口位置吃掉,然後一口飲盡龍舌蘭,最後将檸檬擠在嘴裡。
賀修霆照做,莫寒問,“怎麼樣?”
“還行,又酸又鹹,檸檬激活龍舌蘭的風味,中和了辣和苦的口感,我還蠻喜歡的。”賀修霆如實道。
莫寒又讓賀修霆嘗了嘗其他幾款,最終敲定上新三款飲品。
剛從洗浴中心出來的莫超雄沒事幹,到處瞎溜達,竟晃到了莫寒的酒吧這裡,于是決定進去喝一杯。
正好有一桌客人喝完了離店,莫超雄有空位置坐下去,他現在兜裡有錢,大手大腳的花錢,把酒統統都點上,況且這是莫寒的店,他作為老闆的父親,不得給他免單啊。
莫超雄邊喝邊四處張望,裝修的不錯,生意也不錯,應該賺不少錢吧,看來向莫寒要錢要少了。
莫超雄看到吧台坐着兩個男人,兩人手臂碰着手臂,交頭接耳,時不時喂個水果,舉止很是親密,一看就是那種關系。
男的和男的真他媽惡心,莫超雄眼中滿是唾棄和鄙夷。
這時身材高大的男人轉了個側臉過來,莫超雄震驚得剛送到嘴裡的提子都忘了嚼了。
那、那不是他兒子莫寒麼?莫超雄喉結滑動,提子直接咽下去了,操,另一個小白臉是誰!
莫超雄還等着兒子給他傳宗接代呢,怎麼可以同意他跟男人搞在一起!莫超雄火氣立馬就上來了,站起身剛想沖上前将兩人分開,結果轉念一想,又将邁出的腿收回。
他文化不行,馊點子倒挺多。
莫超雄坐下來若有所思,然後偷偷拿出手機拍下兩人的親密照片,眼睛微眯,透出狐狸般狡猾的目光,像是拿到了什麼一輩子吃喝無憂的把柄,酒喝得更歡了。
莫超雄酒品不好,喝醉了神志不清就亂發酒瘋,喝完便甩甩手準備走,服務員攔住他,說他錢還沒結。
莫超雄喝得臉紅脖子粗,大着舌頭說道,“你、你知道我是誰麼!這是我兒子的店,我付什麼錢?我白吃白拿都行。”
服務生擋住他的去路,義正言辭道,“不管你是誰,喝了就要付錢。”
莫超雄手指着服務生的鼻子臭罵,态度極其嚣張,“沒眼力見的蠢貨!找、找莫寒要去,他有錢!他的錢就是我的錢,給老子讓開!不然我揍你!”
莫超雄不修邊幅,看上去邋裡邋遢的,又一副兇相,讓人覺得精神有問題,不敢太靠近。
Gide每天喝醉鬧事的人不少,服務生訓練有素都知道如何處理,但第一次碰到對方說他是老闆父親的,雖然不相信這樣沒素質的人會是老闆的父親,但萬一真是,卻把人教訓得腦袋開花,不得扣光工資?
服務生有些為難,去請示莫寒。
“老闆,有個男人自稱是您父親,耍賴不打算付錢,您看……”
剛到家的莫寒接到服務生的電話,猜想過去十有八九是莫超雄在鬧事,并不慣着,毫不客氣地說,“不認識,讓他付錢,然後滾。”
後續怎麼處理的莫寒不在乎,忙着和老婆熱炕頭,倒是酒醒的莫超雄氣急敗壞地打電話給他,無能狂怒,“我是你爹,去你店裡喝酒還要付錢?你讓我這臉面往哪兒擱!”
“别想道德綁架,我不吃你那一套,我給你買了明天早上回費縣的票,立馬給我回去。”
莫超雄竟然沒有耍賴,真的乖乖回費縣了,四十五平的安置房是他的容身之所,莫寒隻定期給他打贍養費,其他并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