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策搖晃着身軀站起來,被傷了心落寞地離開。
屋子裡又恢複冷清,賀侑霖真沒想到袁策會喜歡他,他們并不對付,特别自己因為賀修霆對袁策充滿敵意,沒少背後編排他或者當面蛐蛐他,講道理袁策應該也讨厭他才對。
賀侑霖揉了揉疲憊的眉心,轉頭看見袁策的東西還在這裡,占據他家的空間,看着實在礙眼。
于是賀侑霖發消息,讓他來把東西拿走,袁策說明天下班過去拿,又跟賀侑霖說了好幾句“對不起”。
第二天,賀侑霖本想在公司加班,讓袁策自己進去收東西,但想到他家裡還有好些貴重物品,雖然袁策可能不貪那些東西,但還是不放心的回去了。
再見到袁策,昨天揍他的地方已經腫了好大一個包,淤青看起來觸目驚心,賀侑霖當時真的下了狠手,不感到抱歉還覺得揍得不夠狠,隻能說袁策活該。
賀侑霖透露着冷漠與疏離,并不理會袁策,讓他自己收自己的東西。
袁策沉默地收拾東西,原本明亮的眼睛一片沉寂,忽然對賀侑霖說,“這個按摩椅太大了,我拿不走,就給你吧。”
“随便。”
“這是我平時吃的碗,我可以帶着麼?”
“随便。”
“這款沐浴露我用習慣了,可以拿一瓶走麼?”
“随便。”
“我可以帶一件你的衣服走麼?”
“不行!”
賀侑霖大聲喝止袁策的動作,果然回來監工是對的,不然衣櫃都得給袁策搬空,想到袁策可能拿他的衣服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賀侑霖就一陣惡寒。
突然響起敲門聲,賀侑霖去開門,看到齊悅站在門口時一臉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家?”
“你那天坐我的車,不小心把袖扣落下了,我今天去清理車的時候發現的,問了我爸爸,他告訴我的地址。”
賀侑霖恍然大悟,他都沒注意袖扣丢齊悅車上了,還以為是袁策撕他衣服的時候掉在哪裡了,賀侑霖點頭感謝道,“麻煩你特意送來了,謝謝。”
“不用謝。”
霎時兩人陷入沉默,賀侑霖在思考對方特意來還東西,直接讓人家走太不紳士禮貌,要不要請對方進來喝杯水,可是袁策還在,再說把對方邀請進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會很尴尬。
正當賀侑霖猶豫時,袁策忽然從身後冒頭,“怎麼不邀請女士進來坐一坐?”
齊悅換鞋走進來,看到唱機和唱片時眼睛一亮,好奇地問賀侑霖,“你也喜歡收集黑膠唱片?”
“我......”賀侑霖卡殼,那是袁策的東西。袁策空閑的時候就會搗鼓黑黑圓圓的大盤子,賀侑霖聽過幾次,要麼是搖滾歌要麼是流行曲,不是很對他的胃口。
賀侑霖比較喜歡聽沉穩大氣的古典音樂,偶爾有空會去聽現場的交響音樂會,對于唱片這類新潮又複古的東西不是很了解。
袁策過來解圍說,“是我的。”
“你的?”齊悅将注意力轉移到袁策身上,拿起一張唱片說,“這張是Billy Joel的52街?《Honesty》和《Stiletto》是我最喜歡的他的兩首歌。”
袁策淺笑道,“我也很喜歡,這張唱片是我好不容易淘到的……”
袁策給齊悅介紹他收藏的黑膠唱片,齊悅也分享自己喜歡的音樂,賀侑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明明是他的家,卻像個局外人,隻覺得兩人湊在一起聊天的樣子真煩人,胸口有些沉悶。
原來齊悅不是内向話少,隻是跟他沒得說,他呆闆無趣,不會制造話題,更不會讨論興趣。
袁策就不一樣了,愛好廣泛,能說會道又風趣幽默,和誰都談得來。
賀侑霖心裡五味雜陳,這個男人,一邊說喜歡他一邊又在撩别的女人,嘴裡沒一句真心話,男人都一個德行,水性楊花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