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媒體跟附近的居民都炸了。
昨晚循環跳樓不少人看到,還有人拍下來傳到網上。
于術剛到學校大門就看見好幾個便衣記者,這時候從正門進去,肯定會成為記者們的首要目标,于是帶着江禹繞到宿舍的區側門。
他早上看教工群,緊急通知全體教職工和學生放假。
平時一直駐校的宿管大姨大叔都走了,于術隻能帶着江禹翻牆,還好宿舍樓側邊的圍牆有個拿外賣的窟窿,踩着蹬兩下就上去了。
“嘿,兄弟,注意點,上面有帶刺的鐵絲兒。”
這一嗓子給于術幹蒙了,通知明明說全體職工休息,學校不讓留人。
江禹拉了把于術,二人一前一後落地。
剛才喊他們注意的,是戴着安全帽的建築工人。
于術用嘴型問:“現在是什麼情況,大白天的。”
光是昨晚的靈異事件六中肯定不會放假,原來學校出現了見不得人的怪異狀況,難怪淩晨五點在教工群發消息,并且吩咐班主任們在七點前讓全部學生離校。
江禹眸光冷淡,把于術拽到自己身後護住。
同時低聲回應:“見鬼呗,有什麼情況。”
八個建築工人呈現出特别詭異的畫面,有人搬運空氣,有人拿着看不見的錘子敲打空氣,還有人半彎着腰來回擺動像在整理物件。
祂們應該就是附近小區提到的建築工人,可大白天的在學校裡面出現,跟居民描述的完全不一樣啊。
方才喊他們注意的是小領隊,他看江禹于術二人毫無安全措施,不知道從哪兒拿過來了兩個安全帽,塞到他們手裡。
“很壯實啊,不過看你們白白淨淨的怎麼回來工地幹活兒呢?”小領隊打量了二人一番。
江禹抓緊于術的手,一動不動。
小領隊摸爬滾打多年,見過很多人,他以為江禹跟于術是剛出來的大學生,拉不下面子幹工地,便伸手想拍拍二人肩膀。
然而他的手穿過了江禹的身體。
“我...你們...”
小領隊不可思議的目光在自己的手和他們二人之間遊走,他咂咂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小領隊抹了把臉,灰塵在臉上留下一到印記,他仍不死心,嘗試把安全帽戴到他們頭上,同樣掉到了地面。
而且沒有硬塑料的碰撞聲。
他回頭看了眼幾位忙着幹活沒注意到這邊的工友,眉頭越鎖越緊。
“你們已經死了。”江禹阖上眼睛,淡然道。
于術點點頭。
他跟江禹進六中,是為了驗收昨晚的成果,沒想到遇到了意外狀況。
小領隊低眉看着地面,他眼皮輕顫,沒找到自己的影子,片刻後緩緩移動眸子,看見了二人背後拖出的細長陰影。
他不斷地喃喃道:“我們死了啊...”
于術首次見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江禹摸出符咒貼在地上,柔和的金黃色光芒沿着地面徐徐蜿蜒,很快連接成偌大的圓圈,将八個建築工人全部包圍在内。
小領隊在柔光包圍下,逐漸回憶起自己生前的事。
他把其他七個人喊了過來,簡單說明了情況,随後一同朝江禹鞠躬道謝。
“我們想起來了。”小領隊感激道:“建到一半的樓層倒塌,我們當場被砸死活埋。”
“你們不要來這地方,很邪門,快走吧。”
其他幾個建築工人提醒到。
他們本質善良淳樸,變成了鬼也幹淨純粹。
于術看着這些建築工人心髒有些發酸,,昨晚回去之後特地查了六中建校的事。
他們之中最大的看着也就二十七八,最小的可能還未成年,他們幹着又苦又累的活,意外身亡家人還沒有收到資方賠償。
當年因為工地意外去世的建築工人幾十個,他們的家屬全部都沒拿到應有的賠償,也就是六中如今校董的爺爺,将責任全部歸到工人沒有按要求做好安全措施。
于術想了想:“謝謝提醒,我們來找點東西,找到就回去。”
其實昨晚循環結束就可以查看了,但是江禹考慮到有人故意把鸩放出來,或許鸩受那個人的控制,說不定魂魄墜樓結束了幕後的人會出現。
所以才過了一晚上再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順勢把人找出來,讓那人供出鸩的下落。
小領隊聞言跟幾個同事眼神交流了好幾秒:“你們來晚了。”
于術愣了下,拿手肘輕輕碰江禹。
江禹回頭給了個眼神,示意于術别着急,他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小領隊繼續道:“你們來之前,有人來過,在教學樓前附近轉悠,撿了一堆垃圾紙片就走了。說起來那人撿的紙片跟你這個幾乎一樣。”
說着,小領隊指了指地上的符箓。
江禹猜的果然沒錯,雖然不知道鸩是否受操控,但那人必定就是放鸩重見天日的家夥,回來拿符咒必然是感知到了他補下的法陣,怕被找出來,所以趕緊來銷毀痕迹。
“還記得那個人有什麼特征嗎?”
“看不出來,但跟很多年前鎮壓這地的道士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