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一進樓感受到的寒意放大數倍。
就在此時,頭頂傳來風鈴聲,那清脆悅耳的響聲悠長,在屋内久久不得散去。
二人齊刷刷擡頭望向天花闆。
天花闆不隻有風鈴,還有一座倒挂的小觀音像。
“又倒插香又倒挂觀音,這屋子真邪門。”于術心裡發毛,他往江禹身邊靠了靠。
江禹拿了張符貼在自己跟于術的肩上:“觀音倒挂神佛閉眼,加上裡外的倒插香,這屋子就是人造的肮髒陰氣聚寶盆,專門住死人。”
話音剛落,江禹就雙手環抱住于術大腿,腰胯齊發力,将人高高舉起。
突如其來的升空,讓于術有些不知所措。
“把觀音拿下來。”江禹吩咐道。
于術照做,可手碰到觀音的刹那,冰涼濕潤的液體沿着手腕往下流,同時眼前一黑暈眩感劈頭蓋臉襲來,如同一頓拳打腳踢,霎時間讓他力氣頓失。然而他還是拼接意志,擡手拽下觀音像。
“我碰到這觀音就頭暈。”于術按江禹要就把觀音像放到香爐旁邊,他仔細觀察了好幾秒,然而觀音像幹巴巴的,完全沒有水漬,真不知道剛才視錯覺還是中招了。
“聚陰氣太多。”江禹道。
江禹将倒插的香擺正點燃,緊接着,也把門口倒插的筷子擺正了。
可這香并沒有香,反而隐隐約約有陣腐臭的味道。
與此同時,房間傳來水滴落地的嘀嘀嗒嗒聲逐漸清晰。
靠近房間,腐臭味就更嚴重,嘀嗒聲也更清晰。
江禹沉着冷靜的推開房門。
隻見一個渾身發腫沾滿水漬的男人躺在床上,嘀嗒聲就是他衣角往下流的水。
于術頓然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眼前的根本不是人,是一具發爛發臭腫脹的屍體!
而滴到地上的,是屍水。
可沒等江禹開口,床上的屍體就自己動了起來!
屍體的身體沒動,頭一百八十度翻轉,爬滿蛆蟲的眼眶盯着倆人看,随後裂開嘴笑,渾濁腐臭的液體瀑布般往外流。
于術心理承受能力強了不少,但看到這麼惡心的畫面,他的胃不斷翻騰,還是忍不住幹嘔起來。
撲通一聲,那人的腦袋掉了下來,咕噜咕噜滾到于術腳邊,剛好對上低頭幹嘔的于術視線。
于術差點沒忍住叫了出來,條件反射的一腳踢開。
然而,在江禹眼裡,那張床除了臭跟濕漉漉,沒有任何異常。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于術剛說完碰到觀音時感覺頭暈,趕忙拽住于術的手把人帶出房間。
“好惡心,那具屍體。”于術捂住嘴巴,還在生理反胃。
江禹目光淩厲的掃了一圈:“那不是屍體,是汪智遙他爸的魂,你碰到了觀音像,我又把倒插香給擺正,所以你才看到他了。”
“我不會被鬼上身吧?!”
“除非他傻到甯願永遠困在這裡不得超生。”
于術松了口氣。
就在他垂下眸子時,原本正面對着茶幾的觀音像變成了背對。
“觀音像...換向了!”于術忽感寒意沿着脊椎一路往上爬。
江禹聞聲低頭,他不僅看見了觀音像換了個方向,還看見觀音像上有特殊的殘留。
那個痕迹和布在學校法陣顯示的蹤迹如出一轍。
原來從開始他就判斷錯了,一切都不是巧合,他們找了那麼久的幕後真兇,一直都以不起眼的樣子呆在他們身邊。
也難怪所有出事的人,都跟他有關系!
“我知道鸩在哪了。”
于術愣了兩秒才回過神:“啊?!在哪兒?”
“在醫院,而且我們跟他還很熟。”江禹的眸子在漆黑中閃過堅定的光彩。
于術眯起眸子,心裡有了模糊的答案,将信将疑:“真的是汪智遙?”
江禹重重的點了下頭,在為自己的判斷失誤而無奈,他笃定鸩上不了汪智遙身,可事實就是那麼簡單。
“原來真的是他...”
于術并沒有多意外,他很早就懷疑汪智遙,因為很多蛛絲馬迹都流向汪智遙,尤其是那個筆記本,就像個點名冊,上面所有名字的順序跟學生出事的順序完全對應。
隻是江禹和他都被書上寫的騙了。
“去醫院?”于術又道。
江禹搖了下頭:“要回去準備點東西。”
鸩附身在汪智遙身上,雖然暫時沒有影響,但再怎麼說汪智遙都是個普通人而且身體弱,可不能保證祂離開之後不會給汪智遙留下後患。
他們得将傷害盡力降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