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智遙高考發揮的不錯,打算念羊城的高校。
江禹雖然看着冷淡不近人情,但心地挺好,也聽于術勸,爽快答應讓汪智遙過來做暑假兼職。工作内容很簡單,吹吹空調搞幹淨地下和一二層的衛生。
六月的羊城翻臉比翻書還快,上一秒還差點把人熱化,下一秒烏雲壓頂傾盆暴雨。
于術抽空瞄了眼窗外的天氣,繼續含住江禹的手指。
“别動。”于術稍稍松口嚴肅道。
是的,汪智遙先前說的辦法,就是讓于舔舐江禹的手指。隻需舔舐手指就好,其餘地方會随着手指康複一起恢複如初。
治療方法雖然有些荒謬但效果很好,江禹的手指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那些疙瘩既不是真菌也不是病毒,而是摻雜了微量鸩毒的陰陽混合之氣。
于術體質特殊,唾液恰好能淨化。
不過最開始于術還挺尴尬的,不好意思當面做。
江禹十分理所當然的跟他說:“算了,比血腥的手術畫面,這确實會讓人生理不适。沒關系,就讓它們慢慢消。”
江禹從汪智遙嘴裡得知真相後,更加沒把疙瘩放在眼裡,微毒的陰陽混合之氣不會影響生活,一年半載就能自由消散,不過既然于術答應幫忙處理好,他也不好拒人于千裡之外。
至于那句玩笑話,單純就是想逗于術玩,看看他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他以為于術會跟他一樣,但他忽略了于術有時候腦回路清奇,居然誤以為他那是激将法,表示隻是需要一點心理建設,沒有出爾反爾的意思。
兩次之後,江禹手指恢複得非常好。于術也放下了偏見,單純把自己當成一台治療儀器,把江禹當成病人,做起來得心應手多了。
這反而讓江禹不自在了。
他跟着師傅習修的時候,可沒這種待遇。他被蜜蜂蟄了個大包又疼又癢,師傅反手用指甲在包上刻了個米字紋并甩了兩巴掌。
然後跟他說:“這就不刺撓不癢了,男孩子家家的,别那麼嬌氣,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哪有你這樣要人哄。”
于術的舌頭纏過江禹之間,也擾亂了江禹的走神。
江禹輕咳了聲:“差不多了吧。”
于術擡眼瞟了瞟,把江禹眼底若隐若現的害羞全然收入眸中,他好心幫忙處理手指,他們又都是男人,不懂江禹有什麼好害羞的。
禹眉毛跳了跳臉色依舊鎮靜,于術三十多了吧,皮膚狀态好得出奇,光潔的額頭江找不到半條擡頭紋,要劉海全放下來,跟他也差不了幾歲。
于術松口,拉出一條細小的銀絲仿佛連接兩人的橋梁,但很快斷掉。
他一直盯着江禹看:“嗯,那就先這樣。”
江禹趕緊起身,抽了兩張濕紙巾濕紙巾抹幹淨手指:“我有事,要出趟遠門,後面幾天可以不來。”
“你去哪?”
“不該問的别問。”
“啧,顯得你。”
江禹推開房門就看到趴在門邊偷聽的于桓和汪智遙。
這倆人真是自覺,居然都跑上三樓了,他冷冷地掃了眼兩個人:“别上錯樓層。”
于桓在附近的奶茶店當店員,中午或者晚上下班,就會帶點奶茶小吃過來這裡。
于術也是夠慣着這個弟弟,不要求他出人頭地,隻想他能開開心心想幹什麼幹什麼。
不過于桓也不是單純啃哥,他有一邊上班一邊自學法學。
于桓笑了笑:“我找我哥。”
江禹沒接話,沒入了電梯。
“下次别走錯樓層。”于術鋪好台階讓他們下,說這話也是說給江禹聽知道,他有好好跟這兩個弟弟強調分寸感。
江禹剛走第三天就有人來了,但他微信不回消息電話也關機。
“這樣,為表誠意,我這邊把價格加到中八,在此基礎上往返按最高規格,期間産生的所有差旅費雙倍返還。”
馮濛是當紅男團的經紀人,她推了推眼鏡框,催促道。
于術戰術性整理衣袖,然後搬出營業笑容:“倒不是我們這邊坐地起價,您也看到了,話事人不在這裡,我隻是普通員工還沒能跟江禹取得聯系,目前真沒法做決定,還請見諒。”
馮濛眸子在裝飾用的平光眼睛下隐去了情緒,她眯眼打量了好一會兒于術的衣袖。
“這是江先生的衣服吧?”她不确定道。
“不是,是我的。”于術身上的襯衫是江禹給他的。
前些日子江禹清理衣櫃,正打算把好幾件沒拆開包裝的品牌襯衫扔掉,他提了一嘴,江禹想都沒想就送他了。
“不可能,我今年四月初拿過來送給江先生的,衣袖内側還有編碼,你看看是不是4-11。”
于術微微一怔,衣袖内側果然有手工刺繡的4-11。
他猛然想起跟趙靜韻聚餐那天,江禹哪是碰巧知道,分明就是跟男團有業務對接但是沒談妥。
上次沒敲定合同簽字生效,江禹肯定是對待遇不滿意,既然如此,他就幫一幫,把價格往上談。
于術眯起眼睛人畜無害的柔和笑道:“原來如此,這件衣服其實是江禹送我的。我無意多嘴,但我還是想稍微提一點我個人看法,您有興趣聽聽看嗎?”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