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側的牆是正兒八經黑字紅底的對聯,與外面的挂畫相對,隻是上面的字迹非常潦草難以辨認,隻能依稀認出如願跟春光四個字。
“伍藝晗,你這是...”馮濛驚訝了半天才回過神。
江禹将一大一小兩個紙紮小人放在右邊的椅子上。
紙紮人劇烈顫抖了幾下,似乎對江禹的做法很滿意。
大紙人竟自己動了起來,對着江禹鞠了個躬,又對于術鞠了個躬,然後抱起小紙紮人,端正坐在椅子上示意,同意江禹動手。
江禹打了個響指,紙人身上的符自燃,明晃的火光照得整間房更加紅。
于術越看越感覺這屋子像是做喜事用的,但江禹沒說話,他也不好妄下定論,說不定是母子鬼自己提的要求要住這種地方。
事還沒完,江禹把正在燃燒的蠟燭吹滅,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剩下的蠟燭,全部燒毀。”
伍藝晗愣了半晌,他真是低估江禹跟于術這倆年輕男人了,一下就看出來蠟燭摻了屍油。
小鬼送走了他所得的一切都會回到原點,他不想不舍得,但他還留了條退路,先把他們打發走好了。
送小鬼似乎塵埃落定,馮濛打了個電話回去過跟上頭報備。電話才打完沒多久,江禹手機就來了銀行卡入賬短信。
而且上面沒打算這麼輕易放他們回去,為了感謝訂了個包廂,說親自道謝交個朋友吃飯娛樂一條龍。江禹不想去,但于術可勁給他使眼色,上面的人發話,就是想借機認識認識,那些人可沒多少機會認識,錯過了是莫大的損失。
江禹想着,于術人際關系精得很,已經幫過他一次了,這次也聽了勸。
他們都以為背後的大老闆要麼身壯實的中年大叔,要麼是個圓潤富貴的大姐,沒想到是個健碩有型的大哥跟身材姣好的年輕女人。
吃飯時于術特别會來事兒,大哥說以示感激和尊敬,要敬江禹一杯,他識趣的讓江禹把酒杯拿低,碰杯時要微微彎腰。
後來大哥也要跟幾個小的敬酒,于術不想讓江禹丢臉,起了個頭做榜樣,把三小杯全倒進稍大點的酒壺裡,碰杯時壺口隻碰到大哥酒杯的底部。
“小兄弟,你這怎麼拎起壺沖呢。”
于術謙卑的接上話:“我資曆淺薄,老闆跟咱們說過,和前輩敬酒不能占前輩便宜,資曆不夠就用酒代替。”
當然,于術這不是全為了江禹,也為了自己,給這些大人物留個好印象,以後有什麼大生意,就會想起他們。
這讓大哥大姐十分受用,眉開眼笑的誇贊江禹,教導有方,手底下的都很讨喜懂禮貌。
其他小道士很聰明,有樣學樣,把他們哄的特别高興。
“保險起見,我們會多留幾天。”酒過飯飽,江禹淡淡道。
樂意多花時間驗證成果,這讓老闆們更加滿意。而江禹的私心則是多管閑事,搞定老小區的那群鬼嬰兒。
一舉兩得。
老闆就是不一樣,夠大氣,直接包場了整家酒吧,請了好些俊男美女來烘托氣氛。
于術對這些不感興趣,在旁邊歇息,隻是請來的男男女女都都是收錢辦事順便釣凱子,何不釣個有錢又有顔的,江禹于術最吸引眼球,他們要是參加選秀五音不全都能靠顔值出道走上頂流。這群人便私自以為江禹于術跟大老闆一樣非富則貴,要麼黏着他們勸酒,要麼有意無意用胸脯蹭一蹭。
于術招架圍在身邊的遊刃有餘。江禹就不同了,高冷直接不理人,但說到底還是個二十左右的小男生,捉鬼驅邪厲害,在花花綠綠的場所就顯得稚嫩了,經不住勸還是喝了杯。
酒吧鬧到近十二點,才陸陸續續收場,他穿過人堆找江禹,沒看到人影。
問了一圈,劉旭才跟迷迷糊糊跟他說:“江哥喝多了,馮濛招人先送他到包間休息了,醒酒了會找你的吧。”
“馮濛親口跟你說的?”
“她的人跟我說的。”
于術聽是馮濛安排的,也就放心了些,微信給江禹發了條信息就自己先回去了。
今早淩晨五點多才睡的,沒睡夠,于術回到酒店倒頭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微信來電鈴聲扯着江禹的頭發把他從夢裡甩了出來。
他煩躁的揉了揉睡眼,江禹的電話,起床氣滿滿:“有屁快放。”
“喂,于少爺嘛,能麻煩你來接一接江少爺嘛?酒店快退房了,他還沒醒呢。”嬌滴滴的女聲傳到于術耳朵裡,仿佛一盆冰水澆落淋濕他全身,也冷的他瞬間清醒過來。
什麼于少爺江少爺,這女的一看就是把他們當富家公子哥了,更嚴重的是,江禹昨晚壓根就不是喝多了,也不是馮濛送回去的,要是被下藥了就難搞了。
女人說了串地址,問于術記下來了沒有,他壓根就沒記,直接挂了電話。
他氣沖沖的撥通馮濛的号碼,開口的前一刻,他壓住了自己的煩躁,耐心親切的說道:“馮姐,打擾你工作真的不好意思,但我很感謝你昨晚幫忙。我聽同事說,昨晚江禹喝多了你安排人給他送去休息了,我發現小鬼還有些事需要他收尾,但電話打不通,所以想問問你地址。”
馮濛也蒙了,她昨晚根本不知道江禹喝多了,走的時候沒看到人影,還以為他不喜歡這種場合先走了呢。
她幹笑了兩聲掩飾尴尬:“别客氣,等我一會兒,我手上有點事兒要忙,回頭地址發你。”
不愧是金牌經紀人,不到十分鐘,酒店地址就發過來了。
于術順着地址找過去,做好心理準備前敲了敲房門。
穿戴整齊的女人開了門,見到于術就眯眯笑,用嗲嗲的聲音說話:“于少爺,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走一趟,人在裡面呢,他醒了你記得讓他聯系我哦。”
于術抓住女人的手腕,把她拉回去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江禹□□躺在床上,還好被子蓋住了一些部位,地闆上散落了些用過的計生用品。
于術擔心的事果然出現了,他冷下聲音道:“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嘛?”
女人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種上去的睫毛又長又翹像兩把扇子,撲騰撲騰的,說話間她還稍稍低下頭,頗有幾分柔弱可憐的媚态:“是我不好,昨晚喝多了,我本來想送江少爺休息就走了,但是他一個大男人,力氣比我大...”
這漏洞百出的借口真讓于術想翻白眼,他直接戳穿怼了回去:“你也知道他是個大男人,你力氣小,你還自己給他送過來,真是為難你了啊。”
女人咬了咬唇,看于術不上套,說話聲音便略帶哭腔:“可事情不發生都發生了,我也是受害者啊。”
于術翻了個大白眼:“那你猜我找馮濛過來問問話,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怔住,但還是指着地上的計生用品道:“這騙不了人吧。”
于術仔細看了眼,套子裡面還有些□□,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想了想算了,萬一是真的,到時候出醜的是江禹,而且這女人明顯隻想求财,他就給她轉了點錢打發走。
于術沒睡夠被吵醒的氣憋在胸口,還得幫睡到死豬一樣的江禹穿好衣服,還好衣服穿到一半江禹醒了。
江禹一臉懵的看着于術:“你脫我衣服幹什麼。”
“我脫你個頭,你自己看看。”于術一把掀開被子。
涼意直鑽江禹□□,他愣住了。
“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接這麼單子的,喝酒小心點啊,還要我給你收尾。”于術氣呼呼的把褲子甩到江禹臉上:“快點穿好走人,還得把錢給我還回來。”
就算昨晚到賬沒多久,江禹就把分成打了過來,他還是舍不得那十個w。
于術不想再多看一眼這亂糟糟的房間,出門透透氣。
“于術?你就是他們說來搞定男團養小鬼的?”李卿衍視線從手機抽離,擡頭剛好看到于術。
于術先是一愣,很快整理好面部表情,挂出無懈可擊的營業笑容。
“對啊,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