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暫時廢一下手,和一條命比起來還是值得的。
這三個人發出痛苦的聲音,分明害怕得不行,卻又紛紛想繼續自殘。
陸則擦了下差點要劃入眼裡的汗,将他們三個的手機都拿到手上,可是沒有被選中的人是無法看到APP上面真實内容的。
他隻能看到一片空白。
唐潇倒是将一切都看得清楚。
上面總共三條血淋淋的懲罰,分别要獻祭的是心髒、右眼和胃。
即便他不說,以陸則作為阿爾法隊長的經驗也将内容猜得七七八八,他看向這些惶恐地挨挨擠擠在一起的學生:“先想辦法出……”
話沒有說完,撕心裂肺的慘叫打斷了他,所有人同時回頭,全都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驚了。
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血色,那三個學生居然違背了生理可能再次舉起了手,更準确的說,他們像是被一根根看不見的線所操控着,舉起了手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用刀再次紮入!
這一次速度很快,不留任何餘地隻剩下一個個惡心的大血洞在身上。
大量鮮血噴湧而出,鮮活的器官就這樣活生生被他們自己剜出,而後如獲珍寶般舉起,高高舉向天空,完成了這一場驚悚的“獻祭”。
那兩名尚存理智的學生眼裡是驚恐和痛苦糅雜,身體卻不得不做出這種詭異的動作,至于高峰臉色則隻有亢奮,潮紅在雙頰浮現像被灌了酒的瘋子。
“向偉大的自由白鴿獻祭!”
說完這句話,他身體軟倒而下,就這麼直接斷了氣。
手上捧着的心髒卻還在一鼓一熄的跳着,掉在地上滾了兩圈,猶如一團被丢棄的垃圾。
另外兩個學生也很快相繼倒下,身體底下出現大量鮮血。
趙露露飛奔過去,她摸了摸另外兩個人的脈搏,擡起頭眼底有點水光:“陸隊,他還活着!”
那個剜了右眼的學生還有氣息,微弱地朝他們發出求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此時此刻理智終于回籠,劇痛讓他再次暈了過去。
陸則直接将他背起:“走,先下樓。”
趙露露:“可是教學樓被封鎖了。”
陸則腳步不停:“就算是把我身上骸核能量的子彈都用光,也要試試能不能打破結界。”
他無法接受再有學生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
骸核的份額都是有限的,沒有遇到幕後鬼怪就貿然用完,後面可能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聞言趙露露更難受了,可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沉默地跟上。
唐潇在前面帶路,他突然意識到黃毛不見了,眉頭微微鎖緊。
“林靜夏?”他在前面喊起了黃毛的名字。
此時的小诃正撇着嘴,看着被自己淺淺一下就暈了過去的黃毛而感到無聊。
他伸出手在黃毛脖子上比劃了兩下,咧開嘴小小的臉上帶着天真的殘忍:“再見了大哥哥。”
唐潇的聲音就這麼猝不及防傳了過來。
小诃:!!!
他猛地收回手,身上所有厲鬼特征都收得幹幹淨淨,完全變成了個普通小孩模樣。
他創造出來的鬼打牆不針對唐潇,所以唐潇一下了樓就看到在角落昏迷的黃毛以及……手足無措的小诃。
唐潇眼睛圓了幾分:“小诃?你怎麼在這裡?”
小诃一臉無辜看着他:“小唐哥哥,我跟着你偷跑出來玩的。”
“跟着我?”唐潇一臉莫名其妙,可現在的情況不給他多想的機會,他二話不說就拉起小诃的手順便蹲下去檢查黃毛。
小诃摳了摳手指,聲音非常小:“我剛路過就看到這個大哥哥在這裡睡覺啦,他好奇怪哦不怕感冒嗎?”
小诃歪歪頭,語氣十分真誠:“小唐哥哥,還是小诃比較聽話吧。”
唐潇揉了下小诃的頭:“嗯,你最聽話了,乖乖跟着哥哥不要亂跑。”
說完他松開小诃的手,将黃毛攙扶而起。
小诃盯着自己被松開的手,不高興地撇了撇嘴。
陸則對于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孩也十分驚訝,可眼前沒有時間留給他問,隻能背着身上的學生快速往下走。
到達一樓的時候,果然發現結界依舊存在,他們還是離不開這棟教學樓。
背上學生身體開始發燙,看樣子馬上就要發高燒。
陸則接連罵了幾句髒話,拿起腰間的槍朝那堵空氣牆打去,卻絕望的發現根本打不通。
難道要這樣眼睜睜看着這個學生也死掉嗎?
陸則眼底的自責幾乎要溢滿,一直以來強裝的鎮定在此刻快要崩壞。
唐潇:“有人過來了。”
陸則:“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有人會來。”
嘴上這麼說着,他還是擡起了頭,果然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邁着大長腿朝他們走來。
走近了,他們終于看清了是誰。
唐潇的狗狗眼微微亮起:“黎渡?”
“晚上好。”黎渡在教學樓面前停下,灰綠色的眸子裡在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
陸則欣喜升起不到一秒又被澆滅,他剛剛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隊員,可來人隻是唐潇的鄰居。
陸則皺眉:“他根本進不來。”
話音剛落,黎渡再次擡腳,順暢無比地走了進來,直接站到唐潇面前和他對視着,嘴角仿佛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牽起,讓人忍不住想要陷進去。
唐潇雙眸亮亮的問:“你怎麼來了?”
黎渡低下頭,聲音低沉性.感到缱绻:“來接亂跑的小孩回家。”
說完,手指卻十分誠實地輕輕抵住了青年纖細的手腕,就這麼順其自然地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