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觀感受着本體的惡意,肥肥的小觸手根本不害怕,甚至還當着本體的面繼續吸收精神力補充自己。
沈錦辰:?
當我冒出問号不是覺得我有問題,而是覺得你有問題。
小觸手猛然一沖,貼到本體的意識上,和本體共感共記憶。
沈錦辰感覺暈乎乎的,所有感知消失了一秒鐘,而後記憶中多出來了一些畫面。
碼頭,銀發綠眸的尤恩平靜地一肩扛着一個能裝下兩個他的箱子,來來回回地運送。
陽光灑在他小麥色的皮膚上,将他身上的汗滴照的光彩奪目。
他像是不知疲勞一般,從日升到日落,不曾停歇。
畫面一轉,有個長得尖酸刻薄雌蟲對着尤恩說尖酸刻薄的話。尤恩卻絲毫不為所動,仍舊平靜地搬運箱子。
不是那種聽慣了辱罵的認命般麻木,是海納百川、林容千鳥的豁然平靜。
那雙綠眸,平淡中又充滿了生機,深深地吸引着沈錦辰。
又轉,是尤恩皺着眉用手持治療儀在治療自己的腿。然後那天和尤恩并肩的雌蟲扶着他一瘸一拐離開碼頭。
雌蟲的臉上充滿了擔憂和憤怒,和尤恩的平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嘴巴張張合合不停地動,偶爾尤恩還要淡淡地笑笑安撫他。
光看臉還真看不出來是誰受傷了。
一種心疼的情緒在沈錦辰的靈魂中滋生。
沈錦辰從畫面中抽離,操縱自己的精神力給了小觸手一個腦瓜崩兒,小觸手被彈的在精神海裡翻滾。
小觸手:???
它都上供了,居然還欺負它,有沒有蟲性?
沈錦辰不滿地哼,什麼關鍵畫面都沒記錄,尤恩是被誰傷的,傷怎麼樣都沒有!
上供歸上供,這種騷擾、窺探别蟲的變.态行為是要嚴厲堅決地制止的!
沈錦辰又向小觸手舉起屠刀,準備噶掉它。
小觸手的肥肥身子一點點縮水,感受到精神力被抽離,它慌亂了。
猛然爆發起來,小觸手又貼到沈錦辰的意識上,拿出自己的殺手锏。
沈錦辰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污染顆粒,壓抑的黑色使他頭皮發麻。
這、這是尤恩的精神海?
精神力已經和污染顆粒交織到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算沈錦辰想幫他清理也無從下手,因為沈錦辰在吞噬雜質的時候,會連同尤恩的精神力一起吞噬。
雜質清理幹淨了,尤恩的精神海也會坍塌。
而這個不知道為什麼脫離他的小東西,能在不傷害尤恩的同時,幫尤恩清理精神海。
沈錦辰面容扭曲,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噶掉小東西了。
沈錦辰把小觸手從自己的精神海裡拽出來。
冷漠地對他說:“你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懂嗎?”
小觸手懵逼,沒有腦子的它不太能理解本體的意思。
沈錦辰自顧自地跟小觸手劃清界限,“以後不要到我的房子裡來,每天早上七點到門口等着,我會給你精神力。”
“記住,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變.态的是小觸手,跟他沈錦辰一點關系都沒有!
沈錦辰又給小觸手塞了一堆精神力,不管它作何反應,把它團成球扔了出去。
“走你!”
小觸手就這麼被扔了出去。
完全不懂本體在搞什麼的小觸手懵逼了一小會兒,然後毫不留戀,直奔尤恩的家。
尤恩正和蟲崽們一起躺在床上,聽茶茶講今天下午直播的跌宕起伏。
茶茶講的繪聲繪色,勾的六隻崽崽也想去直播。不過他們現在是在協助尤恩維持活動課的秩序,那群蟲崽太能鬧騰了,尤恩一隻蟲很可能會分身乏術。
關心尤恩的崽崽們暫時按住了躁動的心。
尤恩臉上的表情還維持在一個耐心傾聽故事的狀态,誰也沒發現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隻有微微顫動的眼皮稍微揭露了一點他内心的波動。
雌蟲的翅膀是力量的源泉,被砍掉翅膀的尤恩早就失去了作為S級雌蟲的強悍力量,但是蟲身的力氣和矯捷的身手并沒有随着翅膀一起流失。
如果隻是打死普通的野獸,對尤恩來說和在碼頭搬貨沒什麼區别。
但今天下午他面對的是狂化獸,即使這幾隻狂化獸很弱小,但它們所散發的場卻依舊能影響到尤恩。給尤恩本就被污染雜質折磨的精神海雪上加霜。
如果有蟲能進入尤恩的精神海,就會看到裡面如龍卷風一般的場景。莫名的狂化場裹挾着污染雜質,在精神海裡瘋狂肆虐。感覺就像是打蛋器在攪和腦漿。
這種疼痛讓尤恩找回了昔日在戰場的熟悉感。軍雌的使命就是消滅狂化獸,維護星球安定。類似的疼痛他經曆過上萬次,這也是他精神海潰爛成這在狀态的直接原因。
帝國戰神從來不是浪得虛名,是用一件件軍功、一隻隻狂化獸的屍骨堆積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