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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杯光劍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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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傀儡符!清早見面之時沈容青就在他的體内下了傀儡符,以備不時之需!

“快走!”沈容青一邊說話一邊嘔血,也還不忘擴大結界,把那漏網之魚也攔在了結界之外。

謝青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也幫不了什麼,隻好淚眼婆娑地走了。

既然刀劍不管用,那火攻又如何呢?

沈容青幾息之間便蘸血起符,引火攻之。那些肉塊頓時淹沒在了火海之中,誰料便是燒作了焦炭,竟還能動彈,反倒是這麟德殿内因着沈容青的火符燃起了熊熊大火。

“蕭郎真是大義,可奴家又不是洪水猛獸,跑那麼快做甚。反正……他們也逃不出這皇宮。”

“這可未必。”你不是洪水猛獸難不成我是?蕭望川在心裡罵道。而後輕叱一聲,收劍閃身去擊許清平的肘側。

許清平身型纖弱,用刀氣力卻是相當之大,蕭望川正面迎她不過,隻好投機取巧,另找時機,這一下交手更讓他确定了許清平的修為應當在元嬰中期。

差了一個大境界和一個小境界,這打個錘子!

所謂好事不出門,出門都壞事也不過如此了。

許清平又是一刀斬來,蕭望川隻好腳尖一點,跳到了房梁上,又借着高度揮出劍氣兩道。許清平卻是不避鋒芒,将元嬰期的威壓全數釋放,硬生生地震斷了蕭望川的劍氣,再将手中彎刀飛擲而出,竟是直接将宮殿的房梁粉碎。

蕭望川在被波及之前跳下,隻是許清平速度實在太快,見他下來,緊接着就是一掌揮出,蕭望川身處半空之中,避無可避,隻好将劍擋在身前。

可惜收效甚微,他随着掌風飛出,一連撞斷數根柱子才停下。胸口火辣辣地疼,之前和妖狐鬥法留下的暗傷還沒好全,這會估摸着肋骨又是斷了好幾根。

蕭望川咽下喉間熱血,把自己從一片廢墟中拔了出來。靈力充盈的笑春風盤旋在他的身側,随時準備迎敵。

“蕭郎這又是何苦?不如就此從了奴家可好?”許清平從一片濃煙中走了出來,裝模作樣地要去勾蕭望川的腰帶,卻被笑春風的攔下。

“許宗主的好意,蕭某怕是卻之有恭啊!”蕭望川拭去唇角鮮血,握住劍柄向前一刺,被許清平側身躲過。

“雕蟲小技。”許清平冷哼一聲,不料後腰傳來一陣刺痛,這才發現蕭望川手中握着的分明隻是一道有形劍氣,真正的佩劍被他趁亂藏在了火光之中。

“許宗主,兵不厭詐啦。”蕭望川顫顫巍巍地起身,看着許清平那逐漸扭曲的面龐,心情頗好。

許清平伸手一抓,那彎刀就回到了她的手中,蕭望川避閃不開,肩膀硬吃了一刀,差點就此被劈成兩半。因為劇痛,他的眼前蒙上了層霧,臉色白如紙,卻還強撐着那張看起來欠揍的笑臉。

“許宗主留我到這個時候,怕不是為了殺我吧。”他挑釁的說道。先是要修士□□宮女之事大白于天下,又是要聯合梁皇促成這麼一場荒唐的祭天大典。他是天下第一道人清虛仙尊的首徒,更是青雲門未來的掌門人,如果被坐實勾結魔教,仙家必然大亂。

想來這才是魔門的目的。

許清平面上笑盈盈的,卻暗中又把刀加力往下按了一按,蕭望川痛到了極點,連笑都維持不住,僵持數刻,許清平終于放下彎刀,扼住了蕭望川的咽喉,聽見他痛苦的低喊,才好似大發慈悲地開口。

“奴家真是厭惡極了你們這幫正派人士,不過披着人皮的猛獸,卻因着那道貌岸然的可憎扮相,打着所謂正義的旗号将我們驅逐。是,奴家是殺不了你,可奴家有的是辦法叫你生不如死。”

蕭望川隻覺得周遭的空氣在被一絲絲剝奪,因為缺氧,他面泛青紫,在脖頸快被擰斷的前一刻,許清平放開了他,蕭望川不受控制地大口喘息,模樣好不狼狽。

許清平欣賞着他此時的模樣,從袖中取出一柄短匕,對着蕭望川的臉比劃。

“蕭郎這般好模樣,奴家倒是舍不得下手了,不如就此穿了蕭郎的琵琶骨,往後啊,我再給你打條鍊子,奴家就這麼一牽,蕭郎就跟着一動,和畜生似的,是不是有趣的很。”

有趣個鬼,有趣你怎麼不給自己打上。蕭望川在心裡把許清平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說着,許清平就要把那短匕刺下,蕭望川暗中已凝出一道極細的劍氣,隻等刀肉相接之時把那匕首彈飛,誰料卻聽得一聲清脆的“铿”聲。

蕭望川震驚的看向來人,卻是此前和他總不對付的劍修。

原來逃出麟德殿後,他竟還是折返而去,臨走前,他對謝青說:“我已是築基大圓滿,距離金丹也不過一步之遙,你帶着他們先走,我還可以幫上用場。”

言罷便不容拒絕地走了。

“不自量力。”許清平有型詫異地看了眼這不知從何冒出的蝼蟻,手中力道加重,那劍修的劍竟是直接自中間斷裂開來。

“走啊!”蕭望川用盡力氣想推開他,那劍修卻是格外執拗,劍斷之時,他隻回頭看了眼蕭望川,嘴唇開合,說着什麼。下一刻,一柄彎刀刺破了他的胸膛,所有的言語為鮮血取代。

他做了一輩子任性的劍修,最後也在這份任性中被奪去了最後的生機。

蕭望川知道他在說什麼。

對、不、起。

對不起一直錯怪了你。

可我從未怪過你。

蕭望川無措地看着懷中那具漸漸冰冷的屍體,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無能。

“蕭郎,貓捉老鼠的遊戲也該玩膩了。”許清平覺着有些無聊,不如幹脆把蕭望川打暈了來的好。

來不及哀悼,許清平的刀鋒再度襲來。

這一次絆住她的,是沈容青。

許清平的身下倏然生出數丈高的藤蔓,争相生長,将她團團圍住,叫許清平動彈不得,于是她隻好轉而去割那藤蔓,可惜這由法力凝成的藤蔓好似砍不盡滅不絕,與她所造那活死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沈容青接着這一空檔子,帶走了蕭望川,又替他封住了肩上的穴脈,阻止了進一步的失血。

“不,不能走。”蕭望川嗓音有些啞,“如果我們走了,外頭的人,還有皇宮内的太監宮女,他們就跑不了了。”

沈容青明曉輕重,把他放下,蕭望川幫那劍修合了眼,活動了下筋骨,看向許清平。

原來沈容青見活死人無法消滅,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它們釘在了地上,用作陣法的引子,又以他的本命法器作陣眼,造出了這藤蔓陣。

“這困不住她多久。”沈容青把體内殘餘的靈力注入蕭望川體内。

宴會上的酒果真有問題,飲酒之時不覺所以,卻能在飲酒後一個時辰發作,若是修士則會内息混亂,陷入狂躁,若是凡人,隻怕時間久了連五髒六腑都會漸漸潰爛。

好在今日一早蕭望川就托他事先給每一位修士識海深處都寫下清心咒,雖然内息混亂仍不可避免,但至少可以防止他們在逃亡路上就自相殘殺。

至于其餘人,待青雲門發覺不對,趕來支援,應當也還來得及救治。而許清平不會知曉這些,也就是說,哪怕此刻他們葬身此地,外頭的人,也能得救。

果不其然,還沒等蕭望川的臉色恢複一線血色,許清平便粉碎了陣法,提刀而來。

她先後各拍出兩掌,沈容青隻是一個旋身,将蕭望川抱于胸前,替他吃下兩掌,可惜他的情況也不好得多少,雖說并未真的飲下那酒,混亂一起便悄悄吐了,可惜酒勁到底是滲進了身子。

他的内息也混亂的很,适才又與那活死人周旋,還布下陣法,這會再有行動也不過是釜底抽薪。

蕭望川不願辜負沈容青的好意,操縱笑春風飛于半空,愣是在沒有握劍的情況下使出了青雲劍法第五式——亢龍有悔。

嘹亮的龍吟在烈火中生出,劍氣凝成的巨龍張開血噴大口,大有吞并許清平之勢。

許清平沒想到已是強弩之末的蕭望川竟還能使出如此劍招,隻好硬抗下這一劍。

“去死吧!”蕭望川将希望注入這一劍之内,劍鋒激蕩鼓起衣袍,他散落的發絲似鞭子般打在他的側臉之上。

排山倒海的氣勢榨幹了蕭望川體内的最後一絲靈力,他終是因為脫力跌倒在了地上,不過許清平也沒能占到多少便宜,雖還站着,但也内傷嚴重,七竅全數流出血來,一時動彈不得。

就在蕭望川以為塵埃落定時,許清平卻是勾唇一笑。

“蕭郎,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蕭望川心覺不妙,可惜為時已晚,寒光刺來,是那小劍修。

許清平竟然把方才的小劍修的屍體也做成了活死人!

蕭望川怒不可遏,卻終是……棋差一招……

十萬火急之時,意料之内的劇痛卻沒有傳來。

蕭望川震驚地看向沈容青,卻見他一如既往和煦的笑容,但隻叫人無可忽視那穿心而出的一點刀光。

沈容青蓋住蕭望川的眼睛,在生命的最後把本命法器塞進他的懷裡,天青傘感受到主人的氣息,自覺開啟了防護。

蕭望川腦中轟鳴,死死箍住懷中的法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沈容青……

自爆了……

金丹修士爆體的劇烈波動徹底掀翻了整座宮殿,活死人也在一瞬間被碾為灰燼。

蕭望川隻覺得很吵……吵,很吵……響動不知從何而來。待到明了之時才發覺。

原來是自己在哭啊。

天青傘盡力完成着主人最後留下的任務,恍惚之間,蕭望川好像又看見了那天青色人影。

“清虛仙尊叫我同你一道下山,本就是想着要我得空之時可以對你多加照拂,如此我自然當跟着你,隻是瞧你如今的樣子,仙尊也當寬心了。”

“這是自然”

隻可惜,餘音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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