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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妖族秘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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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生怕浮染再由着性子自個兒跑去潇灑了,後面的日子裡浮浔盯得格外的緊,哪怕隻剛踏出狐族地界半步,下一秒不知從何處得知消息的浮浔定就會從身後竄出來,臭着張臉地要浮染回去。也不知是不是這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視”真起了作用,總歸在大典到來前浮染也切實是過了一陣的安生日子。

“鸠占鵲巢”的蕭望川對此倒是無所謂,畢竟他作為一個後來者,比起浮浔口中的外界,顯然還是覺得這妖族地界來得更新鮮有趣些。雖是“胸無點墨”,他倒是怡然自得,毫不憂心不久後便至的大典,反正隻照常理而言,此類大型事件的發展隻消全權交于原主就好。

他隻是一個旁觀者,這不僅隻是客觀事實,更也是他不斷加諸于自身的心理暗示。

中低階的幻境重在困身,而高階的幻境則更看重囚心,較之前者,深陷後者之人哪怕有幸脫離幻境,來時舊景再現時仍不免惶惶不得終日,假以時日道心為破,終難逃一死。

既然戲劇結局不可更改,那不如從最始時便不做那入戲者,隻當個俗家台下客就是。

隻抱着如此心态,竟連時日也跟着轉得快起來,好似隻是一個晃神的功夫便是到了大典的日子。

大典要穿的衣裳老早就做好了,今日一大清早就給浮浔托族内服侍的姑娘給送來浮染寝殿中了。因着是浮浔一手操辦的,蕭望川本還以為會是件以玄灰為主色調的長袍,沒想到到手後的實物卻叫他眼前一亮。

内裡着月白色銀絲暗紋袍,旁燙有亮色金絲滾邊,外罩泥金瑞狐紋緞裳,加之一丹雘飄帶佐飾周側。蕭望川撫上衣裳,隻覺輕柔順滑,又想起先前浮湘曾提起這具身子就是一件随手的一件常服都至少得是用金蠶絲織就的,越發感慨起這白狐一族的壕無人性來。

“以前還沒感覺,這會怎麼突然覺得,我們青雲門好歹也是第一宗門,少說也有幾千年的底蘊,怎麼比起别人來就顯得那麼窮酸呢?”蕭望川苦悶道。

他将服侍的侍女都屏退了,殿内就留了顧淵一人,本也沒覺得有什麼,可實際穿戴起來才發現,這衣裳可比它看起來難穿多了,有時顧着了那頭就不免又忘了那頭,半天忙活下來,别說最基礎的穿戴了,他真是把自己反綁成了個活粽子。

“顧兄?顧兄!”身後傳來某人小心翼翼地試探問聲,顧淵木臉轉身,原想出聲訓斥,卻見那人半身肩膀微漏,另半身卻又因繩結錯誤地纏緊而僵硬怪異着扭曲,配合上那一臉無辜的表情,活是叫他把剛上喉頭的話給咽了下去。

“搭把手呗......?”蕭望川用手指了指那漏出的半截肩膀,略帶尴尬地笑笑。

顧淵一頓,眼神中一閃而逝的錯愕為看傻子似的無奈所取代,這會他卻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走上前去幫蕭望川先解下了身上的繩結,再又由内到外一件件地按順序幫他穿戴整齊,動作卻是幹淨利落的很。

“瞧不出來,在幫人穿衣服這活上,你倒是挺有門道。”在蕭望川驚奇的目光中,顧淵三兩下就将這一身繁雜地衣裳幫他給打理好了七七八八,而今哪還瞧得出有一絲先前那“活粽子”的滑稽模樣。

“擡手。”顧淵半蹲下身,雙手自前環抱住前人的腰肢,替他将腰帶系好,分明隻是再尋常不過的動作,蕭望川卻是覺得有些無厘頭的無措與尴尬。

在做完這一切後,顧淵擡頭将要起身之時卻見蕭望川竟是一直在低頭看他,全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這話剛一出口,他便是覺得有些許奇怪,于是拖長了尾音,再在之後補上,“在想你現在怎麼這麼矮。”

這不是廢話。顧淵翻了個白眼,心裡罵道,而後蹭地一下站起身來,可如今的這具身體哪怕是站起也不過隻剛到浮染的胸口,他這一動作卻反是坐實了自己如今的境遇,配上蕭望川此前那挑釁般的一句欠打話,更顯有幾分可笑。

顧淵幾乎是在一瞬就黑了臉,可剛要甩手離去之時,那身前的蕭望川不知又發了什麼病,竟是伸手一把捧住了他的臉。

“做什麼。”他沉聲問道,卻見那人不退反進,更是變本加厲地用右手摩挲過他的右眼,最後将拇指指尖停在了眼下頰邊。

“若我記得不錯,顧兄的這兒生有一顆痣。”他笑道,“我也有,也生在這一模一樣的地方。”

他退開一步,轉身背朝向顧淵,而後顧自坐在了鏡前,将一柄做工精巧的檀木梳放在手上。

“不過現在我們都沒有了,對吧?”他回眸笑說,百媚生春。明是頂着浮染的那張臉,可在顧淵眼中,卻是實打實地再又看出了他原本的模樣。

“衣裳穿好了,來替我梳頭吧,顧兄。”話音剛落,蕭望川便不由分說地将梳子抛到了顧淵懷中,再又端坐椅上,俨然是已做好了準備,就差來人伺候了。

顧淵上前,手下雖已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梳了起來,嘴上卻還不忘“嚴詞拒絕”說:“你自己不會梳?”

“不會啊。”蕭望川睜眼說瞎話道,“畢竟你也知道的,我早是個廢人了,很可憐的。”

“話說,民間是不是有說法說,這梳發是隻有夫妻間才能做的事?”也不知出于何心,蕭望川突如其來地提了這麼一嘴。

顧淵卻也不慣着他,“你有閑心,還替死人費心作對。”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我胡說的。”怎的又腦子一抽忘了這茬,這可不幸說,得虧這修真界沒有那些個神神鬼鬼的,否則浮染和春好姑娘的棺材闆怕是都要壓不住了。

帶上發冠,将那一頭如瀑的烏發梳起,這才算是準備完善了。

蕭望川走出殿外,才發現浮浔老早就在外候着了。

“你再慢些我們就不用去了。”

“那多好,還省下好些麻煩事。”蕭望川假意沒有聽出他口中的陰陽怪氣,隻覺這孩子心氣兒真大,外人面前彬彬有禮,在自己兄長面前倒成個小炮竹,一點就炸,“母後呢?”

但見浮浔微微搖頭,蕭望川便是知曉她又是拒而不去了。

在狐族生活的這段日子裡他也抽空了解了部分妖界往事。譬如原身的母後,也即老狐王的正妻妖後,正是那火凰一族族老最疼愛的小女兒,當年火凰一族百般阻撓,可架不住這小女兒縱是以死相逼也定要嫁與老狐王,無奈之下火凰族老隻好在衆目睽睽之下斷絕與幼女的父女關系,此事才終于塵埃落定。

此後兩族雖不談關系交好,可于暗中仍是多有來往,也虧得老狐王是個癡情種,火凰聖女嫁過來後多年也不曾受過一絲委屈。隻歎好景不長,老狐王暴斃後,聖女也随之郁郁寡歡,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自此閉門不出,隻待着将最後的壽命流盡。

可這大典到底也是妖族盛事,卻不曾想她做的是這般決絕。

“唉。”蕭望川長歎一息,對着浮浔問道,“那幾個姑娘小子呢,準備的怎麼樣了?”

“早好了,就隻等着你一個。”

“好,那不說這些了。”蕭望川輕拍他的肩膀,代浮染端起了他長兄的架子,“走吧。”

......

在浮浔的一手安排下,毫無疑問的,他們白狐一族自是最先趕到的,而後再到的是火凰一族。

“孫兒見過外祖,多年不見,外祖風采依舊。”見着為首的那紅衣男子,哪怕不依托浮染原身的意識,蕭望川也不難猜出他便是那傳言中火凰一族的族老。

“少扯這些,我同你又有何親可攀?”那男子冷哼一聲,面上雖是不悅,心裡頭到底是受用的。

浮染的眼睛襲了父親不假,可論面相,卻是與母親有着七八分的相像。當年族老與疼愛的幼女斷去關系,本就是為做給妖族内裡旁人看而不得已為之,這麼多年來,他于心底又如何能割舍下這一份骨肉親情。

“幼時......家母總和孫兒提起有關外祖的事,她說外祖是這世上最為神勇之人。隻可惜家母如今身子仍為不爽,故而不便與外祖相見。”

火凰族老那冰冷的表情聞言有了一絲松動,掙紮半晌,他還是顫着聲問道,“她...如今如何了......?”

卻見蕭望川搖頭,“阿母到底是過不去心裡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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