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誕生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兩隻吸血鬼結合,誕下新的生命,另一種是剝奪人類的歸屬,為其換血,注射轉換毒液,能夠熬過折磨期的人類正式成為吸血鬼的一員。
而被轉換者則被稱為轉換者的初擁。
明瑾瑜的媽媽們是純粹的吸血鬼,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看透了世界的本質,攜手進入了墓園。
無需人教,在漫長的歲月裡,她習慣在固定的時間裡喝下鬼工制造的拟人鮮血,來強身健體,覺醒天賦。
其實人類的鮮血不分高低貴賤,隻是因為每個人的特性以及對自然元素的親和力不同,才讓吸血鬼們從中品出各種紛繁複雜的味道。
她知道血族内有很多吸血鬼喜歡養血奴。
就像是人類市場裡的牛奶,購買的人都偏愛選擇當日清晨才從牧場裡運出新鮮牛奶,而不是挑選添加防腐劑亦或者是快要過期的産品。
隻要血奴還活着,她就能源源不斷地産生新鮮血液,為吸血鬼提供維持生命體征的能量。
可明瑾瑜不感興趣。
對她來說,無論是鬼工制造的拟人鮮血還是血奴提供的鮮血,都一樣。
四百年前,在她急需鮮血供能作戰時,養了一屋子血奴的混蛋妹妹淺戈非要學她喝鬼工血,一出手,把當時血族内的鬼工血買到供不應求。
無奈之下,隻能養一個血奴救急。
血奴叫洛伊奇,在當時活了近八百歲的她看來,不過也隻是一個處在幼兒期的小朋友。
所以她也沒有撲上去咬住她的脖子,而是丢了一個針管給她,讓她自己抽。
洛伊奇不像其他被抓來的人類顫栗恐懼,對吸血鬼這種生物抱有極大的惡意。
相反,她很聽話,很忠心,還在一次遇刺中擋在她面前,雖然,在本就不死不滅的吸血鬼看來,微不足道,或者說,毫無必要。
于是,在洛伊奇二十五歲時,她答應了對方的一個要求,将對方轉換為初擁,擁有和吸血鬼一樣的不死之身,還有仿若與身俱來、親近元素的能力。
她不是人類,鮮血也失去了本身的味道,也不再适合做她的血奴。
可她還是說,想待在她的身邊。
那種被人信任,被人追随的感覺很奇妙,吸血鬼本身是冷血動物,但她小時觀察媽媽們的相處模式,卻能明顯感受到其間有一絲與衆不同的溫暖。
她陪她統一血族坐擁老祖稱謂,她陪她學會掌握元素的方法。
她以為她們兩人間有了不同于媽媽間的微妙聯系,以至于在四百年前對方将帶有劇毒的十字架刺進她的心髒時毫無防備。
自那以後,渺小任人宰割的人類在一夜之間學會了魔法,力争分割出一片屬于她們的土地,強有力的姿态,好似擁有了與血族叫闆的資格。
現在她們胃口越來越大,在邊境蠢蠢欲動,妄想做整個藍星的主人。
她的小血奴在其中承擔着什麼角色?
細作?剽竊者?
不過都不重要,她的生命長度對于她來說不過是彈指間。
但不同于洛伊奇的是,洛汐的血液讓鬼着迷,她的反應和掙紮也讓鬼覺得有趣。
所以不管是不是細作,她都不可能放小血奴回到人族,有什麼心思最好藏着,不然她不介意親手殺了她。
明瑾瑜的胃發出強烈的抗議,像是憑空出現的一雙巨手拽回她的意識,強迫她從睡夢中醒過來。
短短幾天,她對洛汐就已經養成了生物鐘。
明瑾瑜仍舊躺着,張嘴喊了聲。
“小血奴。”
沒人回應,屋裡沒人。
明瑾瑜放開感知,不斷向外,宴會大廳、莊園草坪、角鬥場…
她猛地睜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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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西下。
小弟成功拿下了十六強比賽,但後來在一舟大人的威逼利誘下,也接受了1000w法币,回到了看台。
此時,空氣中的能量突然出現波動,密閉空間把洛汐吐出,放在了角鬥場中央。
吸血鬼大哥見狀,從觀衆席上猛地站起,不甘心地盯着本該屬于他的決賽pk位。
小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對手是淺戈公爵,你上去也是挨打,現在不正好?咱拿了法币也不虧嘛。”
大哥得到安慰,深呼了一口氣,腦裡隐隐覺得哪兒不對,但他沒多想,于是坐回位置上和大多數吸血鬼一起等着看淺戈公爵馴服白金狼。
至于那個人類血奴,沒鬼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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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鬥場中央,洛汐與淺戈對持站立。
“角鬥場居然開盤壓決賽的勝者,比例還是1:100,壓這個血奴等于送錢,壓淺戈公爵基數大又賺不了多少,這不是把我們當傻子嗎”
“哎,别這麼悲觀,看看我,我就不把小雞放在一個籃子裡,萬一它下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