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發生過很多次,其中的原因她懂,也毫不意外。
隻是垂頭歎氣,不去思考太多。
年輕少女隻将給了自己吃穿的人當作一切,殊不知那高位之人若是松手,便會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她隻需要慢慢等到那個時候,她以往受過的苦會一點一點返還回去。
躺在床上的時纾的眼眶霧蒙蒙地望着上空的水晶吊燈,發覺吊燈都出現了重影,她雙手撐床坐起來,腳掌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漬,但絲毫不在意。
“那項鍊多貴啊,不能這麼用……”時纾說不出挽留的話,隻是挑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好讓沈清岚停留的時間再多一些。
她知道她今晚不會留下來了。
“不是不喜歡嗎?”沈清岚漫不經心整理自己的衣衫,“那就随意處理掉。”
她知道時纾不開心,又說了些哄人的話,“隻有你的喜歡才是最貴的東西。”
時纾适時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再次看着沈清岚打開了卧室的門。
羅管家聽到動靜,終于轉身回頭。
走廊内的暖光燈照進門口的桌面,一條昂貴的項鍊變得濡濕不堪,潮濕無比。
時纾身子搖搖欲墜,腳下踩到粘膩的東西,差點滑倒。
沈清岚扶住她,看見她站穩之後便松了手。
“羅管家。”沈清岚開口道,“老宅的人去齊了嗎?”
“剛才那邊來了電話,又催了您好幾次。”羅管家回答,“說是就等着您過去了。”
“嗯。”沈清岚應了聲,“你先過去,按照我說的去做。”
羅管家點點頭,率先下樓離開。
“乖乖待在家裡。”沈清岚第三次安撫她,“别讓我另外花精力擔心你,好嗎?”
時纾聽得出這已經不是安撫了,是讓她學乖一些,不要再胡鬧。
衣櫃被沈清岚拉開,她有條不紊地換了衣服,将身上這件充滿了靡/亂味道的衣服随手扔在一邊。
她的面容波瀾不驚,好像剛才短暫的歡/愛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結束時,沈清岚的情緒總是斂得這麼快,隻有時纾一人需要事/後安撫,要她溫熱的掌心輕拍自己的後背。
她永遠這樣深不可測,高高在上。
隻有桌面上那條可憐的浸了海鹽味水漬的項鍊宣告着時纾身上的酸軟并不是假象。
“我會乖的。”時纾抓過女人的手掌,用臉頰輕輕去蹭她的掌心,發絲淩亂了也不在意。
沈家企業如今在國内如魚得水,風生水起,沈清岚能夠穩穩坐在高位,過人的能力必不少有。
時纾隻是希望着,自己能夠一輩子得到沈清岚私下裡的溫柔。
至于外人眼裡沈清岚的善良和雷厲風行,又或是處理麻煩時候的冷冽,無論是什麼評價她都不在乎。
她隻是在賭,賭沈清岚能夠永遠溺愛自己,永遠風風光光地帶她出門,捧她在手心裡。
她是獨屬于沈清岚一人的時纾。
這一點,時纾從來不考慮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