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很不服氣?不服氣也無用,從你作為邪修害人開始,你的結局理應就是如此。像你這樣為了修煉,殘害凡人的邪修,還妄想得道成仙?”
“不過是一場白日夢。”
“修仙雖講究天賦與機緣,但更不可缺少的是心志,心性。今日用了極端的辦法快速成長的結果可能很喜人,然而以後的果就是今日的因埋下的,無故害人的因果必定是你自己承受。”
“不是天地不容你,便是我這樣的修士不能容忍你。”虞楚玉補充一句,“就像是現在你敗在我手下,即将也會死在我的劍中。”
被困在無數冰劍中央的黑袍邪修一口一口的血噴出來,他覺得這個女修指定有那麼一點毛病。要殺便趕緊殺,居然還在這裡廢話。若不是他血液都被凍住,早就想辦法反殺了。
也是對方這招夠強大,完全将他困住。
不然就是換了先前那個底牌無數的小子,他都有很多機會逃走。
他算是栽在她的手裡了。
他頓了頓,對方如此話痨,莫不是想感化他?要真是如此,他先答應,把性命保住,之後有的是機會逃離和複仇。
不怪他如此想,虞楚玉說的那些話,就連楊岱都有些懷疑她是想感化邪修。可想起以往虞楚玉的風格,他又搖了搖頭,應當不是,她對待敵人絕不是一個仁慈的,以往每每都是将其斬于劍下,沒這麼多話。
虞楚玉實戰依舊強大,是他熟悉的,應該沒被奪舍。
她有什麼目的呢?楊岱想不明白。
沒管衆人猜測,虞楚玉端着一張正經又清淡的面容,腦海裡卻在各種組織教育邪修的話語。
一下要說三百個字,真的有點難。
方才說了那麼多話都還不到三百個字,好在剩下的不算多了,她再組織組織言語就能完成這個艱難的任務。
十天壽命,不過是多說些話,劃算的!
“道友,我知道錯了。”黑袍邪修突然出聲,頂着一張慘兮兮的臉哭起來,“若能拜入正統修仙門派,我怎會走到這一步?不是我想成為邪修,是邪修選擇了當時年幼的我,無法回頭了。”
“剛剛聽了道友一言,我突然覺得什麼時候回頭都還來得及。”
虞楚玉絲毫不動容,也不曾相信對方的話。邪修說什麼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盡快将剩餘的話說完。
對方這麼一開口,倒是對她組織話語有了些幫助。看在這點,等下她下手快些,讓他死得幹脆點!
“如此說來,你也知曉自己殘害了許多的無辜人?你應當向他們道個歉,因你的私欲,他們失去了性命,失去了家人。”虞楚玉說。
系統說要教育這個邪修,她這樣教育應該沒錯吧?對方聽不聽得進去都沒關系了,指望壞人會反悔,那比登天還難。不重要,反正邪修會死,他的死就是對那些無辜者最好的道歉。
邪修覺得有機會,神态真誠:“是,聽了道友一言,我都明白了,我在此向他們道歉。如果時間能回到過去,一定不會再傷害他們的性命。”
這就是個有實力,性格卻天真的女修吧。
真單純呢。
邪修差點忍不住舔嘴唇,還沒吃過這麼幹淨的修士。将其煉制成丹藥,一定很美味。
“你害了哪些人,都還記得?既然要道歉,便将所有的都交代出來,向他們清清楚楚道個歉。”虞楚玉提醒。
又湊了不少話,她心下滿意。
身為邪修的記憶是很好的,将壞事一件一件地數出來,聽得衆人直皺眉頭。
黑袍邪修卻不知道,虞楚玉的字快湊完了。
“虞師姐,你真要将他放了?”祝昕言終于坐不住,将這樣殘忍的邪修放了,豈不是放虎歸山,她不覺得邪修會改邪歸正。就算真的改邪歸正,那些死在他手裡的無辜者又該怎麼算?
邪修犯下的錯誤,唯有殺死他,才能向那些無辜者交代。
黑袍邪修給枉死在手裡的那些人道歉後,面露期待地望着虞楚玉,從她的身上他沒感應到半點殺氣,心中忍不住一喜,今日難不成真的可以逃出生天?
虞楚玉擡起頭,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知錯便好,有你的道歉,想必那些枉死者也能瞑目了。既然你已經知錯,那就安心上路吧。”
“可惜,你作孽太多沒下輩子。”丢下這句話,虞楚玉便出手,手中的長劍飛快動起來,刹那間似有萬把冰劍齊齊往黑袍邪修的位置紮去。
說的話已經足夠,便不用再廢話,自然是将邪修弄死為好,以免出現差錯。
“你……”
說話不算話!
說這麼多卻不放過他,就是為折磨和羞辱他吧,給了他無限希望,最後再親手捏碎。
好狠的一個女修!
是他看走了眼。
這些話黑袍邪修是沒機會說出來了,他隻來得及發出一個“你”字,身體連同元嬰元神都被虞楚玉的冰劍攪了個幹幹淨淨,原地留下他的儲物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