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淩絕小心翼翼的藏着懷中的一包銀子,站在大财賭坊的門前遲遲不敢下定決心進去。
作為一個乞丐,他擅長打探消息。
來了一路,把大财賭坊的情況打聽了個大概。
禹州城最大的一家賭坊,勢力在這座城裡盤根錯節,黑市上的買賣少有他不沾的。進了賭坊,想要掙錢出來,難如登天。大财賭坊在禹州城一家獨大,靠的是心黑手辣,路子爛到了根裡。
門口的夥計見他年紀小,又杵在門口,戲弄了幾句。
“這是哪家的孩子?莫不是被娘打發出來尋爹了?”
“沒見過,最近也沒新來的,常見的幾個賭鬼家的孩子咱不都認識?”
“嘿嘿,總不見得這孩子是來賭錢的吧?”
另一個瞧瞧路淩絕的打扮,“喲,還真可能是來賭錢的,手裡拿了三瓜兩棗,都指望來咱賭坊裡發财呢。”
“做的什麼發财夢?”
他們相視而笑,這時,從賭坊裡走出來一個像是管事的男人。
他訓斥了門口的兩個夥計,“來者是客,不管錢多錢少,上門的都是财神爺。收起你們那點小心思,當心蝦爺發作了你們!”
二人連忙低頭,趕緊賠笑道,“管事,咱也不笑話其他人,就是個小乞丐嘛,能成多大事兒?咱們都是賭坊的老人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您還不放心我們?”
管事冷哼一聲,“哼,你們知道就好。”
此刻,路淩絕終于下定決心,走進賭坊。
這種地方,天南地北都一樣,雜亂不堪,吵鬧非常,各種聲音充斥耳邊。
“大大大!”
“開!”
“啊,又輸了!”有人抱頭痛哭,“我的錢!我的娘子!”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嘿!”
“爺,放了我們吧,我一定籌錢,一定籌到錢還債!”
“這位爺,且放寬心,明日我新婚的妻子就入門了,明天就給您領過來,我欠賭坊的銀子一筆勾銷……”
“爹!”小女孩在号泣,“别賣我!我乖乖聽話,肯定聽話!娘!救救我啊娘!”
用人抵債的勾當沒能在賭坊停留太久,畢竟這裡是個銷金窟,讓人見了太多慘狀,誰還敢上門賭錢?隻停留了短短一瞬,如水珠入海,沒能掀起一點波瀾。獨他耳力極佳,又惴惴不安,才注意到此。
路淩絕深吸一口氣,既然路蘊告訴他隻會赢錢,那就……全押了!
他沒有思考,把懷裡的銀子全押了下去。
開牌的見他一個半大小子,穿的窮苦,手裡銀子卻多,押的還幹脆果斷,難免側目,“小子,想清楚了,你這銀子來的可不容易吧。”
路淩絕半黑着臉,“我押我的,你開你的牌。”
隻聽他嗤笑一聲,正欲吃光他的本錢,卻見明明做了手腳的骰子出現變故。
這小子赢了!
接下去一切變得不可思議,半大點的孩子,像個瘋狂的賭徒,不給自己留一點退路。回回都是押上全部身家,結果次次滿載而歸,他一直在赢。
逐漸,路淩絕手中的銀錢引來賭坊管事的注意,視線極其淩厲。
由于他長赢不敗,賭坊裡的人們紛紛開始跟着他下注,又讓賭坊損失了一大筆錢财。
見勢不對,路淩絕明白此刻正是離開的好時機,當機立斷作勢就走。
剛走出賭坊大門,便察覺到身後跟了一群人。
他們來的明目張膽,甚至不掩蓋蹤迹。
此次賭坊吃了大虧,總要在他身上把場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