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就當我們窮山惡水刁民多,”阿大苦口婆心,“速速把大家夥都叫出來,不在老百姓們動手之前把他們攔下,您都沒得和他們說理。”
接下來的事情讓言無計覺得無比魔幻,看的他目瞪口呆。
他偷得浮生半日閑,好端端坐在自家院子裡看書,順便抽空思考思考歸去來的破事該如何解決。忽然大門就被砸開了,鬧哄哄的亂一陣,大吵大鬧的百姓,大喊大叫的差役,他被不小心推倒,連帶着椅子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要不是身姿靈巧,少不得還得被踩幾腳。
等到雙方情緒平穩下來,言無計被重新扶到椅子上坐好。
他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本欲威嚴的闆着臉訓斥一番,看見衆人面上的怒容,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大家有話好好說,動手實在不對。”
人群叽叽喳喳,争先恐後之下,居然你一句我一句,還透着股井然有序。
“縣令大人,河裡的船都翻了,算命的葛老頭都告訴我們了,就是言府上的人把鎮河的河靈帶走,這才讓船翻了的。”
言無計心不在焉:算命的葛老頭說的話都比縣太爺說話好使,他這個縣令當的怪有意思。
“大人,我們靠水讨生活,船要是走不了,讓我們怎麼過日子?您趕緊讓府上的人把河靈交出來,放回去,我們也不想鬧事,那不是沒法子嗎?”
言無計心道:你們鬧都鬧了,還說什麼不想鬧事?要不是言府人手多,都得把刀架他脖子上。
“縣太爺,您是當官的,不知道我們老百姓的苦,指不定您哪天就升遷了,可我們還得在紅河讨生活呢。您想做點事業我們也知道,這不,我們還給您立了個碑不是?但鎮河的事情,您外行人,就别瞎插手了。”
言無計心想:你們給我立個碑,差點沒把我害死,還好意思來邀功?鎮河的事情我能是外行嗎?我可比你們内行多了,畢竟和那個女鬼共用過一具身體的人可是我!
“别廢話了!言大人,你把河靈交出來,咱們萬事好商好量的,大家夥也敬重你除了程家,不想和你作對。可程家是程家,河靈是河靈。人不和天鬥,你抓抓程家這種凡人也罷了,和河神大人較什麼勁?這苦的不還是我們?”
言無計腹诽:說話真夠不客氣的,這可不是商量的态度。我若偏要和天鬥上一鬥,你又奈我何如?
交出女鬼不可能,歸去來打定主意要和她成親,還有個路蘊坐在家裡,讓他們把費盡心思從水裡撈出來的女鬼再給放回去,想想都覺得是在做夢。
他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椅子,盡量離的遠一點。
有人帶了鋤頭來,他怕那人一激動給他一鋤頭,這個距離很危險,是剛好能砸到他腦門的距離。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河靈、河神,還有那個葛老頭,大人我通通不知道。子不語怪力亂神,莫要胡言亂語。船會翻在河裡,說明風向不對,更是因為河裡起了大浪,也是跑船的船工的問題。”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以後這點小事不要咋咋呼呼的,遇事多動動腦子,别人雲亦雲。這次老爺我就不和你們計較砸門的事情了,下不為例。”
“去,把他們說的那個葛老頭給我抓到大獄裡去。光天化日,妖言惑衆,關他幾個月,讓他好好醒醒腦子。”
言無計說完,腳底抹油飛快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