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笑,難道他看見了石斑達的爛事,他就要去插手不成?
果然外門都是群上不得台面的廢物!思維簡單到令人發指。
他霜寒自顧修行尚且不暇,怎會理會外門這群連仙途都摸不到邊的凡人的破事?
人生具是苦難,修者就是為了超脫苦難,才一往無前。凡人的人生,誰不是曆經艱難?活的難一點,就要仙人出手相助,仙人豈不是被累死?霜寒在人間行走數百年,從不插手人間事。哪怕有人死在他跟前,他都不會分一個眼神。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凡人的一生,不值得他出手相助。
外門弟子,于他而言,是和凡人一樣的存在。都是注定要經曆輪回的人,這輩子幫了,下輩子還得受苦,反正是短暫的人生,吃點苦頭算得了什麼?
而且他甚是厭惡外門諸弟子,既然決定修行,卻連内門都入不了,本就是一場罪過。這類人,還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他羨慕淮機的修為,一直以他為目标,一路前進。
他對淮機的傻子拖油瓶已經不滿很久了,隻恨石斑達太蠢,殺人不過手起刀落,連殺個人都不敢,隻敢背地裡欺辱。果然是如陰溝臭蟲般的玩意兒,見不得光。
想到這群人的不中用,霜寒不由生氣,拂袖而去。
小弟子方才并未走遠,他一直在暗處觀察霜寒。
他也曾參加過欺辱魚機,害怕霜寒給魚機報仇,找他們算賬。
仙門都知道,二師兄敬仰大師兄,他會對大師兄關愛有加的小師妹看顧一二一點都不奇怪。
他好害怕啊,害怕霜寒師兄把事情告訴大師兄,他們完了,全都完了。
就在他驚懼萬分之時,卻見霜寒并未朝妖獸園的方向去,而是按照回内門的路線繼續走,絲毫沒有要去找魚機的意思。
難道……二師兄要去找大師兄主持公道?
不對,大師兄剛剛曆練歸來,尚在長老處彙報。等這樣來來回回,魚機早被折騰的半死。
要救人,不會選這個法子。
想到這裡,小弟子想起了關于霜寒師兄的傳言。
高嶺之花,心是冷的,骨頭也是冷的。不被霜寒師兄承認的同伴,死在他面前,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聽說霜寒師兄第一次下山曆練時,身邊跟了位修為低下的小師弟。還是某位長老的兒子,仙途無量,希望跟着武力高強的霜寒共同修行。
不過三天,霜寒一個人回來了,小師弟被魔族殺戮。據當時在場的其他師兄們說,當時霜寒布陣屠魔,小師弟被魔族要挾,求一條生路。所有人兩難之際,霜寒師兄當即發動陣法,把師弟和魔族一起殺死。
此舉讓衆師兄弟心寒,霜寒師兄此後曆練也再無人敢和他組隊。
他不由遍體生寒,目睹同門被欺辱而無動于衷,當時的傳言未必虛假。
話說回路蘊。
從魚機的記憶裡看妖獸園,和真正面對妖獸園裡的妖獸,是全然不同的感覺。
妖獸園比她想的要更恐懼,更讓人畏懼。
她終于明白魚機記憶裡深深的恐慌為何而來。
體态碩大的妖獸,暴虐的靈力,光是站在邊角,感受着裡面妖獸的氣息,都夠讓人心神震蕩,全身雞皮疙瘩炸起。
她有一種強烈的沖動——去戰鬥!
戰到最後一刻,人類的渺小終能戰勝強悍的妖魔。這是屬于生靈之間關于生存的鬥争,是每個人骨子裡自帶的本能。
她要去戰,渾身血液沸騰,想要拼命戰鬥至力竭而亡的意識席卷腦海。
這是殺意,磅礴的殺意控制了她的精神,深藏人類心底的嗜血本性在妖獸影響下,盡數喚醒。
“行了,把她趕進去,我們趕快退到外頭。妖獸聞着人味兒就會過來,可别把我們自己搭進去。”庚頒說。
衆人準備離開時,卻發現此地陡然升起一座大陣,把他們全部困在其中。
他們驚慌失措。
“陣法?!這裡哪兒來的陣法?!”
“誰搞的東西?!别開這種玩笑,快點撤了!”
“妖獸園裡居然有陣法,石斑達,你出生在長老會一點都不知道嗎?!”
“該死,我們出不去了!”
“妖獸就要過來了,我們出不去怎麼辦!”
“閉嘴!陣法把我們困在這裡,我們出不去,妖獸也進不來!”
“不!!!這個陣法,隻是屏蔽了出去的通道,妖獸能過來!”不知是誰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句,叫的所有人頭皮發麻。
他們出不去,但是妖獸能過來。
難道他們要和魚機一起經曆被妖獸淩虐的事嗎?
不可以!他們沒有魚機堪比體修的身體,會死在這裡的!
想通這點,他們沖石斑達大喊,“石斑達!快看看怎麼回事!你爹管妖獸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庚頒和抛晦更是怕的渾身哆嗦,“師兄,快些叫長老過來吧,妖獸要是來了,我們都頂不住。”
石斑達比他們更着急,“閉嘴!閉嘴!!我不知道叫我爹嗎?給我挺住,給我挺到我爹過來為止!”
此話一出,衆人神色各異。
空氣中出現短暫而詭異的沉寂。
有人打破僵局,“師兄,你是要我們擋在前面,挺到你爹過來為止?”
他們自認和石斑達沒有過命的交情,奉獻自己為他扛妖獸,不太可能。